,复又继续书写,出极轻的“沙沙”
——像某种暗号,也像计时器。
问题从常规流程开始:权限使用、日志备份、补丁提交节点……白恩月回答得舒缓而精确,语均匀到几乎听不见换气声。
她的目光偶尔掠过沈时安的侧脸——对方始终专注记录,眉骨在屏幕冷光里投下一道硬线,看不出情绪,仿佛没有察觉到她一般。
“本月十七日凌晨一点至三点,你在什么位置?”
风控组新人小赵照本宣科。
“研部a-12机柜,跑熔断阈值极端用例,全程有门禁记录、摄像头、操作日志,三点零七分离开。”
她甚至报出了日志编号,像把钥匙,直接塞进锁孔,没有给追问留缝隙。
沈时安终于抬眼,目光穿过百叶帘的缝隙,与她短暂相接——平静、审视,却没有敌意。
白恩月微微颔,算作回应。
“近期是否察觉身边同事存在异常行为?比如非工作时段滞留、过量下载核心代码、情绪波动?”
组长语气依旧公事公办。
白恩月交叠十指,背脊挺直,声音低却清晰:“没有。
大家作息透明,代码提交双盲互审,任何异常都会触系统告警。
至少在我视线范围内,未见偏差。”
她答得坦荡,连呼吸频率都没变。
沈时安的钢笔再次停下,在纸面留下一个微小的墨点,像一粒暂时被按住的种子。
风控组长语气冰冷,继续追问:“如果一定要让你指认一个最有可能成为嫌疑人的人,你会指认谁?”
白恩月微微一顿,未曾料想对方会问出这样“低级”
的问题。
“没有。”
“在我看来,所有的同事都是并肩作战的战友,在我的视角中,没有任何一个人是嫌疑人。”
忽然,沈时安放下手中的笔,抬起头来,结束沉默。
“不愧是白席,尽说些漂亮话。”
白恩月目光与之相撞,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在两人之间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