谎话咽回去,“对了,我托人在老参行订了批长白山参片,明天让老周顺路带过去,您记得每天含两片。”
“花那钱做什么。”
老太太嘴上埋怨,语气确实高兴,“家里还有佣人晒的桂圆干,泡水一样管用。”
“桂圆补气,参片提元,两样不冲突。”
白恩月笑着接口,又把声音放低,“我还给您捎了件羊绒护膝,深咖色,您冬天套在里头,既保暖又不臃肿。
等布会一结束,我就去看您。”
老太太在那头轻轻叹了口气,像把满屋的牵挂都化作一缕白雾:“孩子,别只顾我们。
你那边……风高浪急,自己站稳了。”
白恩月握紧手机,望向湖面那轮初升的月亮,眼底被映得一片澄亮:“您放心,我站稳了。”
“好,奶奶等你。”
老太太笑了笑,补一句,“小秋说,她要学着给你织一条围巾呢!
给你留好了,等你来的时候就给你。”
白恩月心中一暖,眼眶泛红。
“对了,我最近都没和鸣川联系,他”
老太太欲言又止。
白恩月明白老太太的担心,“你放心,现在他很可靠。”
“也成长了许多啊。”
“成长”
老太太在那头咀嚼着这两字,但是其中最苦楚的部分,也许只有鹿鸣川自己才能明白。
“我的孩子们都辛苦了。”
老太太如此感慨。
“奶奶”
“你要再和小秋说会儿话吗?”
小秋的声音立马传来,“姐姐你好不容这么做结束工作,早点回家休息吧。”
“我和雪团都会乖乖听话的。”
“好”
通话结束,屏幕暗下去,倒映出她微红的眼角。
白恩月把手机握在掌心,像握住一小团火。
风更冷了,她却没急着走,而是把衣领往上拉了拉,静静坐着——
听叶子掉落的声音,听湖水拍岸的声音,听秋天把往事一点点收进怀抱的声音。
远处,最后一班园区巴士亮起尾灯,像一颗迟到的星,缓缓驶离。
白恩月深吸一口气,起身,护身符在月光下轻轻碰了碰——
闪着奇异的色彩。
她转身,沿着来时的石板路往回走。
背影被路灯拉得很长,像一条通往春天的线。
而线的那头,系着一只小小的风筝,正等着她收线归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