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老狐狸就会自己把票送过来。”
鹿鸣川点头,掌心覆在她手背上,温度滚烫。
“第三步,”
他深吸一口气,指节因用力而白,“才是正面交锋。
提案、表决、章程修改——我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他从董事长的位置上请下来。”
说这句话时,他眼底没有戾气,只有一片被风雪打磨过的澄明。
那不是儿子对父亲的反叛,而是一个守护者划下的警戒线——再往前一步,就是家人的安全区。
白恩月忽然伸手,抚平他眉心那道沟壑。
“我知道,这听起来像野心。”
鹿鸣川握住她的手腕,声音低哑,“可我更愿意把它叫‘资格’。
没有实权,我就守不住你,守不住妈。”
他把额头抵在她肩窝,像把最后一丝脆弱藏进她的温度里。
“每一次胜利都是护城河。
直到有一天,他再也动不了我们。”
白恩月鼻尖酸,却轻轻笑出声。
她踮脚,吻落在他耳侧,声音轻得像落雪,“从布会开始,我陪你把每一道城墙垒高。”
窗外,凌晨的城市灯火稀疏,像被稀释的银河。
两人放缓呼吸,只剩两颗心跳同频——
咚、咚、咚。
白恩月轻声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任何时候,我都会站到你这边的。”
鹿鸣川盯着她,良久,忽然笑了,笑得有些疲惫:“老婆,你比我还勇。”
“因为你是我的丈夫。”
白恩月垫脚吻了吻他嘴角,“也是妈的儿子。
我们得让她在出院那天,看见一个哪怕裂痕累累、却仍在努力缝合的家。”
鹿鸣川没再说话,只是把人拉进怀里,下巴抵在她旋,像从她的呼吸里汲取温度。
三天后,不是战场,是考场;考他们能否把撕裂的亲情,缝回哪怕一丝最初的纹路。
半晌,他松开她,“礼物的话,就麻烦你安排了。”
白恩月笑得明亮:“礼物我来准备。”
鹿鸣川收拢手指,与她十指相扣,声音低而稳:“努力让那一日早些到来。”
夜灯把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一长一短,却并肩而立,像两株被风雨压弯却始终没有折断的竹。
他们携手走进风暴眼——这一次,不为输赢,只为给彼此、也给那个仍在医院里等待的人,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