肤,动作比调试代码更轻:“退烧了,但还虚。
今晚别熬夜,我们组的工作基本已经结束了。”
林初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把脸往抱枕里埋了埋。
夕阳终于沉入楼群,屋里暗了下来,只剩草莓的甜与橙子的酸,在空气里缓缓酵。
林初把空碗往茶几上一放,瓷底碰出轻响,像给自己鼓劲。
她撑着沙背,晃晃悠悠站起来,脸颊的潮红还没褪净,声音却故作轻快:
“别走啊,饭都还没吃。
我……我下楼买点菜,很快回来,今天必须请你们。”
她一边说一边去摸挂在门后的帆布包,指尖颤,拉链“滋啦”
一声被扯得七零八落。
严敏先伸手,按住她肩膀,掌心往下一压,把人重新按回沙。
“烧刚退,别折腾。”
语气还是淡淡的,动作却带着不容拒绝。
白恩月把垂到眼前的碎别到耳后,弯腰拾起掉在地上的草莓柄,顺手扔进垃圾袋,接话:“等你彻底好了,换你请我们吃大餐。
今天先存着。”
林初张了张嘴,嗓子哑,没出声音,只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她撑着膝盖又想站起来:“那……我送你们到电梯口,总行吧?”
“外头风大。”
白恩月把搭在椅背上的外套递给她,示意她披上,“别再吹了,回头又烧起来,我们可不负责。”
严敏已经走到玄关,弯腰把两双拖鞋摆正,背对着屋里丢下一声:“歇着,别出门。”
林初披着外套,站在昏黄的感应灯下,影子被拉得细长,像一根随时会折断的竹。
她还想追,脚步刚迈,白恩月忽然回身,伸手在她额前轻轻一弹。
“好好睡觉,代码我替你锁库了。”
“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说完,两人一前一后迈出楼梯口。
感应灯“啪”
地熄灭,黑暗把林初的身影吞了一半。
她扶着门框,声音低下去,混在楼道的老旧风扇声里:
“……路上小心。”
白恩月和严敏走到楼梯拐角,同时回头——那道缝还亮着,却没人再追出来。
下楼的风声在空荡的楼道里盘旋,严敏忽然开口:“她刚才手心里全是汗。”
“嗯,”
白恩月低头看自己的指尖。
两人没再说话,一阶一阶往下走。
四楼感应灯一盏盏亮起,又一盏盏熄灭。
走出单元门,夜风卷着落叶打在小腿,白恩月把衣领竖起来,轻声补了一句:
“希望下次还能一起吃饭吧。”
严敏“嗯”
了一声。
忽然一身惊讶,在两人背后响起:“咦,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