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o2章 还是没能消化背叛的滋味(1 / 2)

爱不候时 西畔若雨 1558 字 5天前

白恩月把车滑进地库,熄火,却没有立刻下车。

她让引擎的余温在黑暗里慢慢散尽,像给自己按下一个延迟键。

十分钟后,她才拎起包,脚步轻得像猫,绕过电梯,径直走向小区中央那片公园。

夜已经很深,喷泉停了,水面平滑得像一块被熨过的黑绸。

路灯一盏隔一盏亮着,光线被初秋的风吹得摇晃。

她找了一张最靠湖的长椅,木条微凉,带着白天未散的潮气。

坐下时,她先用手掌拂去椅面上的碎叶。

包被放在身侧,拉链半开,露出笔记本漆黑的边角。

她抬头看月亮。

月亮很薄,像有人在夜幕上划了一道,露出底下银白的底胚。

她忽然想起向思琪送的那条手链,牙状吊坠此刻正贴在她腕骨上,被体温煨得微暖。

“风里的盾,”

她无声地念,“今晚借我挡一挡。”

挡什么呢?

她自己也说不清。

她有种感觉,命运似乎在她身上系了一根细线,想要把她牵进一场更大的局。

湖面起了风,吹皱倒影,月亮被揉成细碎的银屑。

她低头,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屏幕亮起,时间跳到22:47。

没有新消息。

她点开鹿鸣川的对话框,光标闪了又灭,最终什么也没。

这个时候,他需要的是专注,不是牵挂。

长椅另一端,有只流浪猫跳上来,尾巴卷住身体,琥珀色的眼睛与她平视。

她伸手,猫没有躲,鼻尖轻碰她的指尖,又别开脑袋,继续打盹。

她忽然笑了——原来在这个夜里,她也不是唯一不急着回家的生灵。

远处传来汽车驶入地库的减声,轮胎碾过减带,“咯噔”

两下,像心跳漏拍。

她下意识坐直,侧耳分辨——不是鹿鸣川常开的那辆,引擎声太重。

于是又松了肩膀,继续把自己交给夜色。

风更凉了,她把外套拉链提到顶,下巴埋进领口。

她轻轻摩挲手链,符纹硌在指腹,微微刺痛。

“再等等,”

她对自己说,也像对某个看不见的远方,“等一切安稳结束吧。”

月亮往西滑了一格,湖面重新归于平滑。

她终于起身,把猫惊得跃下长椅,尾巴扫过她的脚踝,像一句无声的安慰。

她拍了拍衣摆,拎起包,转身往家的方向走。

背影被路灯拉得很长,像一条不肯靠岸的船,却终于开始回航。

电梯里,镜面映出一张挂着泪珠的脸。

她冲自己弯了弯嘴角,勉强的笑容有些难看。

泪珠滑过脸颊,砸向地面——

她还是没能消化背叛的滋味。

凌晨五点二十,床头电子钟的数字像两粒冷霜,悬在黑暗里。

鹿鸣川依旧没有回来——凌晨12点时,他给白恩月了消息,说可能不会回来,就在办公室对付一会儿就行。

白恩月把被子拉到下巴,她再次入眠失败。

尽管如此,她心跳反而变快,身体似乎处于一种亢奋的状态。

她干脆起身,赤脚踩在地暖上,脚底传来的温度让她想起最终测试。

浴室灯亮得刺眼,镜子里的人眼眶微青,却透出一种奇异的亮。

她挤出这段时间几乎不用的粉底,黄豆大小,在手背晕开,再轻轻拍在脸上。

眼线笔在睫毛根部停了两秒,笔尖一挑,眼尾只拉长o5毫米——刚好够让目光看上去更冷静。

口红选的是豆沙色,低调、安全。

她抿了抿,唇纹被抚平。

六点整,窗外泛起蟹壳青。

白恩月站在衣柜前,手指掠过一排衬衫,最终停在黑色高领那件——领口贴合下颌。

她套上棕色系西装裤,腰线收得干净利落,裤脚刚好盖到鞋面。

收拾妥当,她回到卧室,把鹿鸣川的枕头拍平,又把自己的那一只并排放好。

她最后看了一眼床头钟:o6:17。

时间充裕,她却没打算吃早餐,只从岛台上拿出一颗薄荷糖,含在舌尖——凉得苦,却能让大脑保持清醒。

电梯镜面映出她全身:素颜被粉底均匀覆盖,黑眼圈被遮瑕精准屏蔽,唇色柔和,眉峰却锋利。

电梯门合拢的瞬间,天光终于冲破云层,落在她肩头——

像给世界为她加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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