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了众人才反应过来此事终于暂时平息了。
“那少庄主这犯下的过错……”
江义德立刻道:“公开杖责三十,罚闭门禁足三月,我现在就让执法长老取荆条杖来,诸位可驻足片刻,看江某是否说到做到。”
众人对视一眼:“这就不必了……”
小辈目无尊长确实该罚,但归根结底,小辈这般行径到底是不是受到长辈的影响呢?
沐烟儿现今这般虚弱模样也是从江义德的松涛居出来的。
寒月谷主所言之事一开始确实让人匪夷所思,但刚刚看到的那一幕不由得让人疑窦丛生了。
不管白朝是不是无意带的毒药来,江义德的形象也因此大打折扣了。
众人面色各异,纷纷拱手行礼。
“那我等就先告辞了……”
“诸位告辞。”
柳韵得体回礼:“告辞。”
江义德则上前一一将人送离。
他回过头看向柳韵:“韵儿……”
可是柳韵看也不看他一眼,转身就离去了。
“……”
江义德忽然走进屋内,气愤地看向还跪在地上的白朝。
“江琅羽!
夫人刚刚前来可又是因为你?!”
这时,江楹楚不知从哪冒了出来:“不是阿兄,是我!”
江义德一愣:“楚楚?”
江楹楚红着眼眶:“爹爹,我对您太失望了!”
江夫人是江楹楚叫来的,因为她等了很久都没等到卯酉回来复命,天都黑了她都不知道那边生了什么。
于是她纠结万分,最终还是去找了娘亲,和娘亲一同前来。
江楹楚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她哭着推了一下江义德,转身就跑去跟上了娘亲。
“……”
江义德沉默良久,忽然挥手屏退了屋内的所有下人。
他盯着白朝,脸上满是阴霾:“江琅羽,你等下自己在这儿受罚吧。”
白朝抬起头,不解道:“庄主,那些人都走了,我为何还要受罚?”
“为何?你今天做了什么蠢事自己不知道吗?!”
白朝理直气壮道:“可琅羽是真的不知道您会带着一群人过来啊!”
江义德气得胸口疼。
“谁让你拿毒药来的?!”
白朝茫然道:“啊?庄主,您让我去送药,难道不是那个意思吗?”
“我是何意思?!”
江义德气不打一处来:“我问你,我让你去送药,可是当着众人的面说的?!”
“是……”
“我既然当众让你好好照料人家,就是好好照料!
谁让你自作主张的?”
白朝面露懊恼:“琅羽以为庄主有言外之意……”
江义德重重起伏了几下胸膛。
该听懂的时听不懂,该听不懂时却听的比谁都懂!
“蠢货!
景寒月就是百草谷谷主!
若是下什么药她能看不出来?”
虽然他想让他们现在就死。
但白朝这般就是多此一举,简直就是把他往火坑里推!
“庄主,没事的,我已经将刚刚的事情推给那个小贼了!
定然不会影响到庄主!”
“……”
江义德沉默了一会儿,才阴沉开口:“你确定那名刺客就是之前几次三番出现的小贼?”
“是……”
突然,啪的一声脆响,江义德一巴掌重重抽在白朝的脸上。
白朝被这突如其来的巴掌打得偏过头去,脸上瞬间浮现出五道指印。
“废物!”
江义德手指几乎戳到白朝的鼻尖。
“那个小贼早早就出现了,你当时抓了几日都抓不住?结果现在让他在山庄里公然行刺,搅乱了论剑大会,简直丢尽了惊鸿山庄的脸!”
“……”
白朝忽然抬起眼,看向江义德的目光像淬了冰的刀一般。
老东西那一掌,几乎用了三分内力,掌心的老茧刮得他面皮生疼,此刻连牙齿缝里都泛着铁锈味。
“……”
江义德被这眼神看得心里一惊。
以为养了一条听话的狗,现下分明是个还没驯化好的狼崽子!
“你看什么看?!
果然是个目无尊长的东西,等下的杖刑再加十杖!”
白朝捂着肿的脸颊,缓缓低下了头。
“琅羽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