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天大醮的异变来得毫无征兆。
张金焘天师突然高举法剑,剑尖迸出一道刺目的金光。
那是被篡夺的天师府千百年来积蓄的海量愿力。
这信仰之力的金光如活物般窜入太极池中。
池水瞬间沸腾,蒸腾起猩红的雾气被信仰之力裹挟着四散而去。
雾气迅扩散。
与坛下三百六十名道士诵经时呼出的白气交织在一起,竟化作一张铺天盖地的血色罗网。
&0t;罗天大醮就在今日!
&0t;
张金焘的声音忽然变得空灵缥缈,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与此同时。
全国各地,提前被运抵的血毒实验体也在同时被引爆。
……
观礼台上,王董事长突然捂住胸口栽倒在地。
他的皮肤下浮现出蛛网般的血丝,眼白迅被血色浸染。
旁边的林梦出非人的嘶吼,指甲暴长三寸,狠狠抓向最近的侍者——她的动作快得不似人类,指尖带着诡异的红光。
整个广场瞬间乱作一团。
各门派前来观礼的道长们最先察觉异常。
灵宝的掌教道长刚要掐诀,却现体内真气如泥牛入海;
净明的玉真子试图祭出符箓,符纸却在手中自燃成灰。
他们惊骇地现,毕生修炼的功力正在飞流失,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经脉中疯狂吞噬着他们的精气。
&0t;晚宴是那顿晚宴!
&0t;
武当的陈师雨道长突然醒悟,他挣扎着指向法坛:
&0t;张金焘在饭菜里下了毒!
&0t;
话音未落,他的道袍突然鼓起,七窍中喷出细密的血雾。
那雾气如有灵性,在空中扭曲着汇向法坛中央的太极池。
池水已完全化作血浆,表面浮动着无数张痛苦的人脸。
张蕴元的油纸伞&0t;啪&0t;地合拢。
他缓缓抬头,那只独眼中倒映着漫天血光:
&0t;孽畜,你竟敢用罗天大醮的千年香火为引,行此逆天之事?&0t;
法坛上的张金焘放声大笑,笑声中竟夹杂着金属摩擦般的杂音:
&0t;我的好师叔啊,您夺了二十余载,不也是为了今天吗?&0t;
他的道袍无风自动,袖中飞出九道血符:
&0t;可惜啊,你和你那些苟延残喘的老伙计,注定救不了这天下道统!
&0t;
仿佛回应他的话,观礼台四周突然升起十二道血色光柱。
每道光柱中都浮现出一个模糊的身影——那是前来观礼的各派长老们,他们的身体正在光柱中缓缓溶解成血泥,化作最精纯的血肉能量注入法坛。
“可惜时间太仓促了些,如果是各门派的掌门的话,口感更佳。”
张金焘不无遗憾的咂了咂嘴。
&0t;诸位道友,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0t;
张蕴元突然暴喝一声,从伞柄中抽出一把细剑。
与此同时,山门处骤然响起一阵清越的剑鸣。
七位白苍苍的老道奔赴而来,每人手中都握着不同的法器。
他们有的缺胳膊少腿,有的面容枯槁如骷髅,但眼中燃烧的怒火却如出一辙。
&0t;天师府邱玉松,前来清理门户!
&0t;
&0t;峨眉派静玄,诛邪卫道!
&0t;
&0t;华山玉泉子,斩妖除魔!
&0t;
七声长啸响彻云霄,直指法坛中央的张金焘。
这些早已消弭在历史长河里的老道名字,在当年无一不是叱咤风云、响当当的天之骄子。
但如今却垂垂老矣,宛如飞蛾扑火般迸出生命中最后一丝花火。
张金焘冷笑一声,法剑横扫。
太极池中的血水冲天而起,化作一条狰狞血龙迎向剑光。
两股力量相撞的瞬间,整个广场的地面剧烈震动,汉白玉铺就的地砖纷纷龟裂。
张蕴元一声闷哼,倒飞出去。
&0t;师叔,您老了呀。
&0t;
张金焘嘴角溢血,却笑得狰狞:
&0t;你以为这么多年了,我不知道你在谋划些什么吗?你躲了一辈子,现在现身……你以为你还能活着出去?&0t;
张蕴元的独眼扫过台下。
王董事长正用变异的手爪撕扯着自己的脸;林梦跪在地上痛苦抽搐;
各派弟子们或癫狂或昏迷。
更远处,那些被血雾侵蚀的普通信众,已经变成行尸走肉般的怪物。
&0t;你错了。
&0t;
老道突然平静下来:
&0t;我今日来,本就没打算活着离开。
&0t;
“哈哈哈哈哈哈!”
张金焘法剑轻旋,以愿力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