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圣彼得堡靠着冬天的严寒和这些工事撑着。”
他顿了顿,指了指工事顶端的探照灯:
“但燃料快没了,等电机停了,不用它们聚集下一次血潮,我们自己就会冻毙在这冰雪里。”
帕维尔突然指着圣母像小声说:
“您看……”
帕维尔的声音带着颤音,指尖几乎要碰到画布。
可圣母像依旧是那幅褪色的旧画,冻硬的帆布上,圣母的眼神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没有水珠,没有金光,连那点微弱的金线都黯淡下去。
伊凡闭上眼,深深吸了口带着雪粒的寒气,再睁开时,眼底的光已经沉了下去。
“传说这幅像里封着道圣灵印记。”
他伸手抚过画布边缘的裂口,声音轻得像叹息:
“教廷的古籍说,当信徒的信仰纯粹如冰晶,印记自会苏醒……”
伊凡有些激动道:
“可它并没有任何反应不是么,为了这幅画,死这么多同伴真的值么?”
尼古拉的眼神扫过工事里缩着的修士,每个人脸上都刻着疲惫与恐惧。
“我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到底怎么了,也不知道除却我们,是不是还有人在抵抗,可如果连信仰的力量都放弃了……难道我们还有其余的指望吗?”
帕维尔低下头,怀里的圣像仿佛突然沉了许多。
火堆里的木头出最后一声脆响,彻底熄灭了,工事里只剩下风雪刮过缝隙的呜咽。
“把画交给我吧……”
……
……
———————————————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