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的乡亲们仍在继续下山,他们有说有笑,浑然不知即将到来的危险。
一个孩子蹦蹦跳跳地跑在前面,母亲在后面笑着追赶:“慢点儿,别摔着!”
一位老人柱着拐杖,在家人的搀扶下,一步一步地走着,嘴里还念叨着:“终于能回家了。”
而在他们头顶,直升机在狂风中盘旋,眼见一部分乡亲们已经迈上吊桥,直升飞机无处停靠,只能悬停在半空中。
吊桥边都是悬崖峭壁,直升飞机只能悬停在半空中。
螺旋桨卷起的狂风拍得吊桥铁链“哐当”
作响。
周九震握着喇叭的手青筋暴起,声线因焦急劈出破音,“大家赶紧往回走,潮头已经淹过了三座岛屿!
马上就淹到咱们这了,乡亲们赶紧撤回营地!”
吊桥木板被吹得上下颠晃。
苏海婷死死攥着身前老婶子的胳膊,指甲几乎掐进对方衣袖,声音颤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狠劲,“别听他胡扯!
去年刚风暴潮,怎么可能这么快来?回营地不是饿死就是冻死,要不以后就是被山里的禽兽……”
话没说完,被身后突然射来的黏腻目光打断。
五个跟班挤在人群后,为的跟班晃着手里的麻绳,眼神像黏在苏海婷身上的蚂蟥,似在恐吓她,“苏姐,跑什么啊?跟哥几个回营地,保准让你暖和。”
而直升飞机上,周九震还在不停劝着各位乡亲们。
这话让本就犹豫的乡亲们彻底慌了神。
有人往后退了半步,想往山上退。
有人看着桥下湍急的河水,又瞅瞅女配煞白的脸,脚像钉在桥上。
风里突然裹进咸腥的潮气,远处海平面隐约翻起一道灰黑色的线,正以肉眼可见的度往岸边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