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线生机!”
张辅冷哼一声:“朱将军说得倒是轻巧!主动出击?拿什么出击?就凭那一千骑兵去撞击南军的铜墙铁壁吗?”
“我们撞击的并非铜墙铁壁。”朱岩摇了摇头,手指重重地落在地图上的白沟河大营处。
“我们攻击的,是南军的粮道,那是他们的命脉所在!”
“诸位将军都已看到,瞿能此人将重兵囤积于大营正面,而后方粮仓重地的防守却极为松懈,这便是他最大的破绽!”
朱岩微微一笑,抛出早已准备好的说辞:“至于那片沼泽,我麾下斥候已经探明,有一条隐秘故道可安全通过。”
“此事,我愿以项上人头作保!”
“你的人头?”
张辅嗤笑一声:“你的人头能值几何?能换回我大燕一千精锐骑兵的性命吗?”
这话已说得相当不客气。
朱高煦再也按捺不住,猛地向前踏出一步,一股凶悍的气势瞬间爆发。
“张辅,我敬重你是老将,但你休要欺人太甚!”
他指着朱岩,对着所有人怒吼道:“朱岩兄弟的计划,便是我的计划,我朱高煦愿立军令状,亲自率队出征。”
“此战若败,我提头来见,绝不连累诸位!此战,不仅要为我那三千战死的弟兄复仇,更要为我北平城拼出一线生机!”
“你们不敢打,我来打!你们怕死,我不怕!”
朱高煦一番话,掷地有声、慷慨激昂。
老将们被他这股悍不畏死的气势所震慑,一时都有些语塞。
议事厅内,再次陷入僵持状态。
一方是朱岩的冷静逻辑,与朱高煦的悍勇决绝,另一方是张辅等老将的持重与保守。
所有目光最终都汇聚到,主位上那位自始至终,一言不发的女人——徐氏身上。
徐氏的手指在桌案上轻轻敲击,发出有节奏的笃笃声。
她的内心同样在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理智告诉她,张辅所言有理,稳妥才是上策;但情感上,她却难以拒绝。
她看着自己的儿子,那个曾经因一场败仗,而心生死志的儿子。
如今却重新焕发出神采,眼中燃烧着她从未见过的名为希望的火焰,而这火焰是朱岩点燃的。
她又看向朱岩,那个一次又一次创造奇迹的男人,从守城之战力挽狂澜,到黑风口夺印奇功,再到将高煦从鬼门关拉回。
这个男人身上仿佛笼罩着一层神秘的光环,让他所说的一切都充满了,令人信服的力量。
她想起朱岩呈上的那封伪造的密信,那一刻她便明白,对付南军,不能仅靠战场上的厮杀,更需要这种天马行空、不拘一格的奇谋。
赌,还是不赌?
“笃。”徐氏的敲击声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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