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气息非金非木,却蕴含着某种先天道韵。
杨云天自己都感到心神恍惚,仿佛触摸到了天地初开时的那一抹混沌。
他小心翼翼地引导着这股灵气,缓缓渡入母株的叶脉之中。
母株突然剧烈震颤,灰褐色的表皮如蜕皮般片片剥落,露出下方晶莹如玉的茎干。
每一片叶子都亮起璀璨的荧光,叶脉中流转的灵气竟隐约形成一个小小的阴阳鱼图案。
更惊人的是,藤蔓顶端竟冒出一个嫩芽,以肉眼可见的度生长着。
杨云天却已额头见汗。
三系灵力在经脉中冲撞产生的压力,让他浑身骨骼都在咯咯作响。
十息过后,他不得不中断灵力输送,一口鲜血涌上喉头又被他强行咽下。
“果然没那么简单”
他擦去嘴角血丝,却露出欣慰的笑容。
母株的反应远预期,虽然每次只能培育片刻,但假以时日
杨云天轻叹一声,将那株母株小心收入储物袋中。
“果然是件水磨工夫的活计,急不得啊。”
他摇摇头,转头看向佝偻着背的魂老。
“魂老啊,外头那几位暂时不会打什么歪主意,你也别总闷在屋里。”
杨云天语气温和,眼中带着几分歉疚,“这次闭关一晃三十年,说好要常来看你的”
魂老摆摆手,烟锅里的火光映着他皱纹深刻的脸:“少爷说哪里话,老汉我这千年来不都这么过来的?”
他忽然神色一凝,“倒是那口怪井老汉总觉得它和黄泉河脱不了干系,怕是要出什么岔子。”
杨云天闻言,神识扫向远处那口若隐若现的古井。
井水幽深,依旧如三十年前那般,看得见却摸不着,仿佛隔着一层时空。
“您老这些年”
杨云天话到嘴边又咽下。
魂老却已读懂他的心思,咧嘴一笑,露出几颗残牙:“少爷安心修行便是。
见着你出息,老汉心里就暖和。
倒是悦萱那丫头,这一别,像是守了几十年活寡一样!”
杨云天顿时哭笑不得。
这老魂明明自己孤寂千年,却总爱操心他的姻缘。
虽然两人现如今并未有任何实质性进展,但周围之人已经默认悦萱是他杨云天的一样,就连戚少之见了悦萱,都恭敬异常,倒像是坐实了什么似的。
“您老就甭瞎撮合了。”
杨云天掸了掸衣袖,忽然促狭一笑,“要不给您寻个魂道伴侣?听说西边阴煞谷有位”
“滚蛋!”
魂老顿时涨红了脸,烟杆子劈头盖脸就打,“老夫清静惯了,要什么劳什子老伴!”
枯瘦的手掌挥得虎虎生风,却分明透着几分慌乱。
杨云天大笑着躲闪,一个闪身退出小世界。
身后还传来魂老气急败坏的骂声:“小兔崽子,下回再敢胡说,看老夫不把你这宝贝药园子当柴火烧了!”
……
青翁的小屋前,青石棋盘上。
杨云天执黑子的手悬在半空,迟迟未能落下。
青翁白眉微挑,枯瘦的手指轻轻敲击棋盘,出清脆的声响。
“啪!”
一子落下,杨云天苦心经营的大片黑子顿时被吞吃殆尽。
“这几十年都沉得住气,近日怎如此心浮气躁?”
青翁捋着长须,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他瞥了眼杨云天手中那杯早已凉透的灵茶,“是惦记着秘境重开之事吧?”
杨云天轻啜一口冷茶,苦涩在舌尖蔓延。
“都有。”
他低声答道,目光扫过这片生活了六十载的洞天福地——青翁的药圃,腾龙尊者的练武禅房,每一处都留着他们的身影。
“六十年光景”
青翁忽然轻笑,“对凡人而言就是一生。
不过小子,想来见我们,六十年后再来便是。”
他落下一子,“反正这地方,你跟半个主人没啥区别。”
棋盘上,白子连成一片,如同一条腾飞的巨龙。
杨云天忽然想起这六十年来,两位尊者虽无师徒之名,却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
比起那个有名无实的师父,这里反倒更像
杨云天指尖摩挲着温润的棋子,忽然轻声道:“其实二位前辈何不随晚辈一同出去?”
他望向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峦,“我那方天地虽不及此处灵气充盈,却多了几分烟火人气,总好过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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