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生生困锁于此!
你不令老夫好过,老夫也绝不与你干休!
今日便试着炼化了你这顽石!”
“二百五十四年,时日…应当无误吧?此地暗无天日,谁又能真切记得光阴流转?便当是如此吧。
老夫耗费整整七十载苦功,终能将这石碑初步炼化,纳于魂体之内!
这下倒要看看,还有何物能困住老夫!”
“二百五十九年,不行…看来此地方是禁锢石碑之本源囚笼,老夫不过是受了无妄之灾,被其牵连罢了。
这石碑…根本无力自行脱离此地!”
“年岁已不可考…老夫渐有所悟,此石碑恐是某种定位坐标,被大神通者施以无上伟力禁锢于此,故无法挪动分毫。
妈的!
究竟是何方神圣,行此无聊之事!”
“老夫于此…究竟度过多少岁月了?罢了,不计较了。
今日灵光乍现,得一脱身妙法!
既然老夫魂体无法直接脱困,若能将外界修士诱入此地,施展夺舍之法,借其肉身还魂…拥有了新的庐舍,岂不便可安然离去?”
“废物!
统统都是废物!
那群蠢钝的火猿!
命尔等诱捕修士,为何尽数将其屠戮?老夫要一具死躯何用?!”
“老夫…不欲再苟延残喘了。
纵得万载寿元,囚于此地,又与朽木何异?然则…”
杨云天轻轻放下最后那枚冰冷粗糙的石片,良久无言,心中唯余一声长叹。
这墨初的一生,从挣扎、狂喜、绝望到癫狂,最终尽数湮灭于此地幽暗之中,令人不胜唏嘘。
但杨云天从墨初留下的这些起居注中,至少确认了一点——此石碑的确诡异非凡,其根源远他目前的修为所能窥探和撼动。
正如他所料,这石碑仿佛与此地地脉彻底融为一体,根本无法被挪动分毫。
墨初穷尽百年,也不过是勉强将其初步炼化,能暂时纳入魂体,却依旧无法将其带离这洞府半步。
“西界那块,与眼前这块…究竟有何关联?”
杨云天心中疑窦丛生。
两者皆被神秘力量牢牢固定于各自所在,莫非真如墨初猜测,是某种用于定位的坐标?
此刻,他一边运转功法疗愈着先前爆炸带来的伤势,一边将心神沉入眼前这块沉寂的石碑,试图参悟其上的玄奥。
这块石碑虽与西界地底那块在外观、材质上极为相似,但其上镌刻的神秘符号却大相径庭。
杨云天翻出之前拓印的西界石碑符号,将两幅图案置于一处,仔细比对,试图从这迥异的纹路中,寻得一丝隐藏的规律或共通之处。
沉浸于这般深奥的推演与参悟之中,光阴流逝恍若未觉。
转眼间,竟已是半年过去。
……
杨云天缓缓睁开双眼,半年的枯坐参悟,终究一无所获。
石碑上的图案玄奥莫测,全然无迹可循。
若真是用于定位的阵法,其核心必然与布阵之道相关,莫非这当真是一种自己闻所未闻、乎想象的玄妙阵纹?
“对啊!
阵法!”
杨云天猛地一拍额头,恍然自语,“我怎地钻了牛角尖,一味要去参透那根本看不懂的符号奥义?真是愚不可及!”
他立刻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卷亲手绘制的地图。
此图乃是他依据此界原有舆图,再加上自身多年游历丈量的成果综合而成,远比本地流传的任何地图都更为详实精准。
地图之上,西界、北界、东界呈三足鼎立之势,山川地貌清晰可见。
杨云天目光如炬,执笔蘸墨,先将脚下这北界寂灭谷中石碑的精确方位标注其上,随后又标出了西界那处地底深渊中的石碑位置。
两点确定一条直线。
他手腕一动,一条清晰的墨线便跨越广袤地域,将西界与北界的两处石碑位置连接了起来。
“若我推测无误,东界定然也存在第三块石碑!”
杨云天目光灼灼地投向地图东界,“那么,它会在何处?”
三点方能成阵!
若距离相同,以已知两点确定一边及方向,那第三点的位置,在理论上是唯一的!
他毫不犹豫,以这两处石碑点为基点,分别向着东界方向引出延长线。
只见两条墨线在地图上蜿蜒延伸,最终跨越千山万水,精准地交汇于东界境内的某一处!
那个地点,在地图标注的信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