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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会事事替你出头,充当你的打手。”
他微微一顿,刻意将“如今”
二字咬得重了些,意味深长地看了王也一眼:“想真正‘利用’我,以你如今的分量……还早了些。”
这话看似敲打,实则暗藏深意。
他深知眼前这看似落魄的王也,未来乃是能登临化神之境的一方巨擘,被其“利用”
从某种角度看甚至是种认可。
但未来是未来,现在是现在,该有的分寸必须清晰。
王也此刻自然听不出这话里的多层含义,但得到杨云天肯已让他心花怒放,连忙保证道:“洛兄放心!
绝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以您如今在天工阁的声望,只要亮出这名头,哪个不开眼的敢真为难小弟?有这块玉佩,就足够镇住场面了!”
他得意地掂了掂腰间那枚刻着“洛”
字的玉佩,仿佛那是什么了不得的护身符。
二人正说话之间,阵法之外突然传来一声老气横秋的拜访之语:“是洛小友的青居么?可否容老夫前来讨一杯薄酒。”
这声音明明清脆如童子,却偏偏带着几分刻意为之的老成,更有一股元婴修士特有的威压如涟漪般扩散开来,震得院中灵植簌簌作响。
杨云天这两日刚搬入此地,还未有同道前来拜门,没想到这第一位访者居然是元婴修士。
他不动声色地瞥了眼王也,见对方神色如常,这才起身撤去禁制,亲自前往门口相迎,王也落后半步,但并不像别的侍从那般唯唯诺诺。
门前悬空飘着一位身着杏黄道袍的童子,杨云天前两日曾在炼器阁远远见过此人,当时只道是与天工先生一般的太上长老。
此刻细看,才现童子腰间悬着一枚古朴的青铜罗盘,盘中指针无风自动。
“太上长老亲临寒舍,晚辈顿觉蓬荜生辉。”
杨云天抱拳时特意将手腕压低三分,“本欲待洞府收拾妥当后登门拜见,反倒是劳您先行一步,实在是晚辈的不是。”
童子闻言哈哈一笑,足尖轻点便飘入洞府。
他经过时带起一阵檀香混着朱砂的奇特气息,袖口绣着的星纹在阳光下泛着银光。
“我可不是这天工阁的人。”
童子摆摆手,腰间罗盘叮当作响,“按规矩,你这新任客卿长老才是此地主人,老夫今日可是来讨酒喝的。”
杨云天瞳孔微缩。
他确实不知天工阁还有这等规矩,但更让他心惊的是对方竟对自己的身份了如指掌。
略一沉吟,他保持着恰到好处的疑惑问道:“恕晚辈眼拙,不知前辈是……?”
这话问得童子身形一滞。
以他“窥天童子”
的名号,整个修真界元婴以下谁人不识?眼前这小子明明只有结丹修为,却当真一副全然不识的模样。
童子眯起眼睛,罗盘上的指针突然急旋转起来。
“咳咳。”
童子袖中手指掐了个诀,稳住躁动的罗盘,“老夫乃天衍道宗玄机子,同道抬爱唤作‘窥天童子’。”
他说着故意在“窥天”
二字上加重了语气,“前日恰见小友那手炼器手法颇为精妙,特来讨教。”
“原来是窥天前辈!”
杨云天恭敬长揖,不过他分明看见在自己说出“窥天”
二字时,童子额角青筋跳了跳,腰间罗盘更是出“咔”
的一声轻响。
童子面上笑容不减,心底却掀起惊涛骇浪。
他修炼的《周天推演术》向来无往不利,此刻却连对方最基本的命格都推算不出。
更古怪的是,每当他想探查这年轻人时,神识就像撞进一团迷雾,反而被反弹得隐隐作痛。
石台上摆着杨云天与王也先前对饮的玉杯,杯中还残留着些许茶香。
王也动作利落地换上两个新杯,又从袖中取出一壶上等灵酒,为二人斟满后,低声对杨云天道:“洛兄贵客来访,我先告退了。”
杨云天微微颔:“无妨,我来招待便是。”
王也向童子恭敬行礼,正欲退下。
童子原本并未在意这个侍从,他此行的目标本就是杨云天。
但自进门起,他就注意到这个侍从举止从容,全无卑躬屈膝之态。
再看石台上摆着的两个茶杯,分明是主客对饮的架势,此人绝非寻常仆役。
童子素来喜好推演天机,见状下意识掐指一算,却陡然变色。
卦象中竟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