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天工先生三位强援加入战局,此处的形势终于稳住,并逐渐向好。
童子退至后方安全区域,却并未只顾自身疗伤。
他强忍着神魂与法力的双重虚弱,眼眸中卦象符文明灭不定,全力催动所剩无几的法力,再次施展玄妙卦术,为前方三人提供至关重要的战场预判。
“三息之后,敌人将于东北方位,距古长老二十丈处落脚,可提前布下禁锢!”
“两息后,其气息将转向西北角,距离十三丈半,小心范围术法!”
“注意!
四息后,它会出现在古长老身后,意图偷袭!
闪!”
童子那清晰而急促的报位声,如同在三人脑海中点亮了一盏明灯,让他们得以提前洞察胖尊者的动向。
而那胖尊者,似乎果真如无魂傀儡,只知机械地执行清除眼前最大威胁的命令,对于远处不断“泄密”
的童子竟置之不理,将所有攻击都倾泻在围困它的三人身上。
“铛——!”
就在这时,远处杨云天所在的战圈,再度传来一声震彻心神的宏大嗡鸣!
童子下意识扭头望去,目光试图穿透阵法阻隔,却依旧无法窥探其中具体的命数轨迹。
只见杨云天依旧盘坐于巨钟虚影之内,气息平稳,倒真有种“稳坐钓鱼台”
的架势。
“这小子,倒是沉得住气……”
童子心中稍安,既然暂时无法推算,且看上去暂无性命之忧,他便迅收回目光,重新将全部心神锁定在眼前的胖尊者身上。
“当务之急,是先合力拿下此獠,方能腾出手去助他。”
这一声钟鸣,同样引起了天工先生三人的注意。
天工先生一边应对着胖尊者刁钻的攻击,一边恍然道:“原来方才惊动全宗的钟声,源头在此!
莫非……此钟便是撼地宗君赦尊者大动干戈,所要寻找的那件专克体修的法宝?”
他这话,显然是问向身后负责“解说”
的童子。
“莫要分神!”
童子立刻出声呵斥,语气急促,“此事稍后再议不迟!
小心了,注意你身后三步,它要破土而出!”
……
两处激烈的战场,此刻终于都陷入了某种程度的僵持,不再是一边倒的追杀与逃遁。
然而,即便有天工阁三位太上长老合力猛攻,加之身后童子不惜损耗的精准推演,他们也仅仅是与那手段诡异的胖尊者战成了平手,双方你来我往,棋逢对手,显然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将其拿下。
这般高强度的胶着状态,又持续了约莫两三炷香的时间。
场中三位长老已是额头见汗,气息微喘,法力消耗巨大。
好在对面那胖尊者似乎也非无穷无尽,在持续不断施展各种威力强大的法术后,其周身流转的灵光明显黯淡了不少,不复最初那般迫人的气焰。
“铛——!”
就在此时,远处杨云天所在的战圈,再度传来一声钟鸣!
这一次的钟声,轰鸣之音比先前弱了大半,显得有些后继乏力。
然而,就是这强弩之末般的声响,在传至天空中那早已布满裂痕的天道屏障处时,却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咔嚓……轰隆!”
那笼罩此地、隔绝内外的漆黑屏障,终于如同一件布满裂纹的瓷器承受了最后的震动,在一阵令人牙酸的碎裂声中,轰然崩塌,化作漫天飘散的光点!
屏障消散,久违的、毫无阻碍的炽烈阳光,如同开闸的洪水般大面积倾泻而下,将这片饱经摧残的战场照得一片透亮。
这突如其来的天光大亮,让交战双方都不由自主地停滞了一瞬,下意识地审视起对手,警惕可能生的变化。
阳光毫无遮挡地照射在那胖尊者身上,它那无面的头颅微微转动,仿佛接收到了某种无形的指令。
下一刻,它竟毫不犹豫地舍弃了眼前的对手,身形化作一道流光,径直向着高空那正在消散的乌云深处遁去!
“它要逃!
追是不追?”
天工先生气息未平,看着迅远遁的敌人,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急忙问向场外最知根底的童子。
“追?”
童子闻言,没好气地撇了撇嘴,脸上带着心有余悸的后怕,“你就算追上了,还能留得下它不成?老祖宗都说了,穷寇莫追!
谁知道它上面还有没有接应?万一是个请君入瓮的陷阱,你这把老骨头岂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