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无忧看轻了几分,为数不多的警惕心也终于是完全放下。
他穿行在生机勃勃的林间,嘴角浮现出毫不掩饰的轻蔑。
“一个连族人都不认可的族长,是没办法带领家族走的长远的……”
在宇智波斑看来。
这个弱肉强食的时代,所谓像那羽衣无忧那般谨慎,看似能够每每避开危机。
可不过是他这个强者给予对方这个弱者的施舍。
因为木叶的根基,正需要每一块带着血与火的砖石来堆砌。
无论那砖石是自愿,还是被迫。
他抬手按在眉心,感受着瞳孔深处传来的微弱共鸣,嘴角勾起志在必得的弧度。
这一步棋落下,属于木叶忍者村的时代,终将在他与柱间的双手中,掀开新的篇章!
夜幕如浓稠的墨汁,将漩涡族地彻底笼罩。
狂风呼啸着掠过布做的窗帘,出阵阵呜咽。
屋内。
地上摆着一盆早已熄灭的篝火,漆黑的余烬里冒出来一缕青烟,在风中摇曳不定。
忽明忽暗的微弱火光,将漩涡水之介紧绷的脸庞照成暗红色。
他攥着传音海螺的手微微颤抖,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海螺表面古朴的纹路仿佛在无声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羽衣无忧,你在听吗?”
当黑色的术式阵纹隐隐显露在海螺表面,漩涡水之介再次凑近唇边,低沉的声音听起来沙哑而急切,又带着难以掩饰的焦虑与期盼。
可屋内寂静得可怕。
只有窗外的风声在耳边肆虐,仿佛在无情嘲笑他的无助。
就在他满心失望,以为这次依然不会得到回应时,海螺突然出一阵低沉的嗡鸣,紧接着,淡淡的白色光晕浮现。
漩涡水之介脸上神情霎时间又惊又喜。
“水之介?”
一个冷漠的年轻男人声音从海螺中传出,不带丝毫情绪。
漩涡水之介心中一紧,但还是深吸一口气,稳定住激动的心神,鼓起勇气说道:“明天,我漩涡就要被迫迁徙前往木叶了。
宇智波斑与千手柱间联手施压,水户也在暗中监视着我,我根本无力抵抗。
只要你能出手阻止我漩涡加入木叶,我漩涡一族独有的封印术,无忧你任选!”
他话语中带着毫不掩饰的亲切,语气急促而诚恳,即使那人并不在眼前,可眼中满是希冀,仿佛一个溺水的人,抓住了海面上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短暂的沉默后,屋内再次有白色光晕一闪即逝。
冷淡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拒绝。”
“为什么?”
水之介瞪大了眼睛,极力压低的声音中充满了疑惑与不甘。
“我漩涡秘传的封印术!
珍贵程度绝不会比你羽衣的仙术差!”
“哦。”
那道声音依旧冷淡。
“你以为凭借我羽衣的力量,就能与那两个家伙抗衡?别天真了,水之介。”
闻言,漩涡水之介无力地从椅子上瘫坐在地,只觉浑身冷。
他双手将海螺捧在膝盖上,颤声说道:“毕竟斑现在是村长,而你们是盟友关系,只要你帮忙,我或许还有转机”
“转机?”
他的话被打断,海螺里传出来的声音似乎已经有些不耐。
“漩涡一族的封印术确实强大,但如今的你,根本无法挥其真正威力。
贸然对抗,只会让你的族人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漩涡水之介的嘴唇颤抖着,绝望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难道你就如此狠心?六年前曾经在漩涡岛我带着你下海抓鱼赶虾的交情,难道这些都不复存在了吗?”
“交情?在这忍界中太过奢侈。”
“好!
既然这样!
那父亲呢!
我父亲他总和你达成过某种交易吧?以老头子吝啬的性格,他既然当年舍得将那枚珍贵无比的储物卷轴都白送给你,想必你也绝对答应了他某个重要条件的吧?
让我猜猜,当时你们在隔音结界内说了些什么?无非就是说我不成器,请你背后的羽衣在危急关头保住身为近亲的漩涡一族的传承,不被外族所占据甚至是覆灭!
至于我这个无能且一向不被老头子待见的少族长,自然就是你们两个混蛋嘴里那个随时可以舍弃的交易对象吧!
可即使这样!
你可以对我的请求视而不见,总不能对我漩涡一族的安危坐视不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