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防队伍出,前往“白塔山”
观察点。
一路风雪交加,石子在鞋底磨出脆响,山口的风吹得人几乎站不稳。
走了一个小时,我们到达山口。
远处的白塔山已经半覆白雪,山体如刀削般陡峭,脚下是曾经驮队走出的骡马道。
而更高处,一块高耸石碑在雪中耸立,碑文写着:
“这里是祖国的疆域,风再大,也吹不走。”
我站在那里许久,心中翻滚着难以言说的情绪。
我问马彪:“你站在这里,会想家吗?”
他平静地说:“想。
但这里比家更需要我。”
我无言,只觉鼻子一酸,眼角被风吹得痛,却无法移开视线。
山口处,一个木盒装着烈士名单。
我翻开,第一页写着:“若有来生,仍愿守此地。”
我闭眼片刻,将帽子摘下,向着山风鞠了一躬。
离营房前,我想为这里写下一段话,像写给未来某个读者,也像写给自己:
“如果有一乐章,不被灯火记录,不被掌声簇拥,也不被赞美传唱,那它一定是写在三十里营房的山谷里,被风唱,被雪记,被热血与孤独和弦。”
我将这段话写在明信片上,交给马彪,请他有机会寄出去。
他笑着接下,说:“好,我们也想让世界知道,我们在这。”
我又在墙上贴下一页纸条:“有些地方你未必能来,但有人替你走到了最远。”
我离开三十里营房时,太阳刚从雪山背后探出一点金光。
雪地反射着冷冷的亮光,像一张刚刚拉开的白纸,而219国道,在我眼前重新展开。
越野车开动,雪地上车辙一道道延伸至远方。
下一站,将是更高海拔、更接近天边的地方——红土达板。
那里是219国道最雄浑的一章,也是“地球交响曲”
最辽阔的前奏之一。
我动越野车,低声说了一句:
“出,去听那属于红土与高原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