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的路。
我写下:“自由,不只是抵达的车票,更是有人替你把路先铺好。”
离开那格浦尔前,我在郊外遇上了一场拉万达演出。
那是一种古老的民间剧种,没有舞台,只有一堆篝火和一群赤脚演员。
他们头戴假,身披戏袍,用犀利的语言、滑稽的肢体讲述王朝兴衰、市井百态,台词快得像暴风雨,动作猛得像乡野风。
我坐在观众席里,听不懂所有台词,却听懂了情绪。
台上讲贪官腐败、讲爱情悲剧、讲人间荒诞。
观众席爆笑连连,鼓掌、叫好、起哄,像一场人间灵魂的狂欢。
演出结束后,我与一位老演员攀谈。
他笑着对我说:“我们不靠剧本,只靠记忆与乡愁。”
我问他:“观众听不懂所有台词,却依然笑得这么开心,是为什么?”
他答:“因为我们讲的不是故事,是他们自己的命。”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真正的戏剧,不是演给眼睛看,是演给心听的。
风与梦的方向
凌晨四点,我登上开往西部的列车。
窗外雾气弥漫,灯影稀疏。
我靠在窗边,看着那格浦尔一点点退后,心里却越来越清晰。
我不是来这里“看”
,我是来“听”
的——听石头的低语、酒的醇意、铁轨的心跳与篝火的呐喊。
我翻开《地球交响曲》,郑重写下:
“马哈拉施特拉邦——用信仰凿出石庙、用月光酿出酒魂、用老手铺出自由、用笑声讲述人间。”
下一站,是西印度的港口城市苏拉特。
风里有咸味,也藏着旧日商路与丝绸咏叹。
我知道,那将是另一场等待奏响的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