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问题,也没有答案,只有纯粹的存在。
入夜,一场雪悄然降临。
我裹着毯子坐在旅馆小院的炉火旁,天上的雪星点点落下。
突然,埃尔兰出现,手中抱着一把弯曲的古琴。
他坐在火边,轻轻弹奏。
一曲未完,便有老人哼起牧歌,孩子围成一圈跳舞。
歌中唱到冰河初融、战马归巢,还有一位远行人带来新的祝福。
那晚我没有动笔,而是将整晚的情绪悄悄压在心底。
那是归属感最强烈的时刻。
我默默举杯,目光穿过炉火,看向夜色深处。
那里没有答案,却有无声的懂得。
次日离开前,埃尔兰送我一块包裹严密的小羊皮。
我打开,竟是他亲手雕刻的羊角符号。
他说:“你来了,听了我们的故事,也讲了你自己的。
这个,是交换的信物。”
我双手接过,不语,却已动容。
风在耳边回旋,我仿佛看见自己成为他们歌谣里的一笔,短暂却浓烈。
我写下:
“真正的旅行,是成为别人故事的一部分。”
夜晚,最后一宿。
我在窗边坐到很晚。
雪依旧在下,风声似乎在说着什么。
我梦见自己再次站在那片雪原,四周都是风和马蹄声。
有个声音在问我:“你要去哪?”
我答:“我要记住这里。”
醒来时,我轻声说:
“纳伦,不是一处地名,而是梦境边缘那滴不愿醒来的泪。”
清晨,我骑马出谷。
雪在身后越积越深,而心中却越轻盈。
那一刻,我想起所有旅途中那些悄无声息的温暖:一句轻声、一杯热茶、一顶帽子、一个信物。
当我回头望见那道蓝雪谷,心中默念:
“谢谢你,纳伦。”
我写下:
“比什凯克,你是山谷之外的节奏,是梦醒之后仍愿继续的乐章,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