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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你们不只来做买卖,也留下了诗。”
我站在那石刻前许久,像是在与某位先祖遥遥对话。
墙角放着几件旧物:一件青花瓷壶,一只搁浅的木舵,一卷泛黄的丝绸,一盏铜灯——我仿佛看见千年前的商队穿越沙海抵港,那些跨越千山万水的货物,沉默地诉说着人类的冒险与信任。
我在《地球交响曲》中记下:“诗是最早的通关文牒,而阿巴斯港,是那张印着梦的海关印章。”
在离开的前夜,我独自回到港口的旧码头。
海水一波波拍打着木桩,水面倒映着灯塔的微光,仿佛大海还未沉睡。
我坐在旧船壳旁,一位老人在岸边钓鱼,他不时哼唱一段无字的旋律,音调悠长低缓,如同旧船升帆前的合唱。
“这是船歌?”
我问。
“是告别。”
他说,“每一艘船出港,都该有一歌送它远行。”
我点头,那一刻,我觉得这歌也是为我而唱。
转身之际,一位少年从集市方向奔来,手中握着一只帆布包。
他气喘吁吁地递给我:“旅人,这是我祖父让我转交的。”
我打开,竟是一张折叠的羊皮地图和一封信,写着:“愿你在远方也记得:阿巴斯港,等风也等你。”
我怔住许久,那份沉甸甸的传递,仿佛将我也编入这城市的海图之中。
我掏出笔记本,在海风中写下本章最后一行:“阿巴斯港是一唱了千年的告别曲,每一个离开的人,都是它的回声。”
我合上笔记,回望那盏还在远处亮着的灯塔,心中升起一种古老的情绪——那不是离别,而是继续。
我翻开地图,下一个城市已经跃然纸上。
锡尔詹——那是沙漠之心中的绿翡翠,是黄土深处悄然盛放的时间花朵。
锡尔詹,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