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人路过,也常被邀请加入。
我坐在火光边,一边喝茶一边听着她丈夫用缓慢的语调讲述他们年轻时骑马从左贡到八宿送物资的故事。途中要翻山越岭,遇雪封路时,甚至得在山洞中宿夜。
“那时候没有导航,只有天上的星星和人心里的方向。”他说。
这句话让我久久不能平静。我在心中写下:
左贡,是一扇山门,打开的是雪线之上的精神通道;是一段旧路,承载的是风与盐、马与人的默契。
火光跳跃,我忽然觉得,这一章,该落笔在心里,而非书上。
第三天一早,我收拾行囊,继续上路。下一站,是八宿。
那是一处被横断山脉撕开裂口后形成的奇迹,是怒江下游最激越的一段,是川藏线上让无数旅人望而生敬的“天路”。
而我,已经听见那里的风,在呼唤我。
临行前,我再次翻开《地球交响曲》,轻声在书页上写下:“左贡,是藏东的鼓点,是旅途中,一次深呼吸的间隙。”
我提起脚步,离开这座被红色山崖环抱的县城。而我知道,我并非真的离开,我只是,把它带进了我的心中,继续远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