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我突然明白,很多路之所以不能忘,是因为有人用信念、疼爱与执念,一步步为我们铺就。
回到旅馆那晚,雾气翻腾,月光仿佛在云层中若隐若现。
我坐在天台上,写下这一章最柔的一笔:
“这里不是终点,也不是起点,是山之腹,是云之心,是我与地球交响曲共呼吸的一次深沉下沉。”
风拂过,吹动我身旁的纸页,也吹散了我一路带来的尘念。我的心,在这一刻变得湿润而安宁。
我翻开背包,取出一路收集的几片落叶、一块石子、一段路边捡来的老藤,封进一个纸袋里。这是我为墨脱留下的声音——无字,却有声。
我把纸袋悄悄放在旅舍后山的树洞里,那一刻没有仪式,但心却空明如洗。
第五天清晨,我告别了桑杰和那片蕉林。
离开墨脱,是一次挣脱,也是一次告白。我要前往贡嘎县——那是高原腹地与现代通途交汇的节点,是一场从林海回归天路的转场。
临别时,桑杰送我一块刻有“莲花生”图腾的木片,说:“你离开时,墨脱会把一部分你留在这里。”
我握着木片站在车尾,再望一眼云雾环绕的山谷,心中泛起的不是依恋,而是一种被重新定义过的从容。
车子缓缓驶出林区,阳光从缝隙洒下,照在我手心的木片上。我忽然意识到,我不是带着回忆离开,而是带着一种新的重量前行。
列车在前,雪山在远,心,却还在这座云中藏地轻轻回响。
我在墨脱章节的末页写下:
“我不是轻松地离开,而是把身体藏进雾里,等风吹干了,才敢说:我来过。”
下一站,贡嘎县——那将是《地球交响曲》中,节奏重新加快的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