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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在这儿更烈,像万匹野马奔腾,吹得我们几乎站不稳。谢列克却站得笔直,眺望城市。他喃喃:“你看那边,那是我们当年建的厂房。看那座塔,是我亲手焊的。”
我凝视那片灰黄交错的城市轮廓,仿佛每一栋楼都写着一个人的故事。
我们坐在岗顶,他递我一罐本地的黑茶,说:“年轻人,你写书吧,就写这城。但别写得太轻,阿克托比不喜欢浮夸。”
太阳在我们眼前缓缓沉落,天边的云被烧得通红。
那一刻,我心中震荡难言。
我写道:“这座城市,是烧过的钢、吹过的沙、压不弯的脊梁。”
天色将暮,城市灯火亮起,一辆货车在远处穿越公路,扬起的尘沙在余晖中如烈焰般翻滚。谢列克缓缓站起,望着火红的天边说:“我们这城啊,是风打不散的铁。”
一位送水青年把水壶递给我:“带着这风走吧,它不认名字,却记得你来过。”
列车缓缓驶离。我回望城市,那些红砖楼、铁轨、风塔,一个个都在朝我告别。
我在《地球交响曲》的新一页写下:
“阿克托比,是沉默的铁石,是不倒的炽火,是烈风里永远站立的魂。它不追光,但它发热。”
下一站,阿特劳——风将带我去海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