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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城中时,我在夜市买了一串用当地绿松石雕刻的护身石。摊主是一对母女,女孩约十岁,名叫玛鲁娃。她送我一枝刚采的野百合,说:“这是‘守心花’,你路上戴着它,梦里不会迷路。”
我将花别在衣襟,向她道谢。母亲说:“旅人若记住一座城市,不是因为它多大,而是因为它曾有人为你点一盏灯。”
我记下这句话,如宝石一样珍贵。
母亲还让我品尝她亲手做的羊奶奶酪,咸中带甜,入口即化。玛鲁娃轻声说:“这叫‘静心乳’,只有心安的人,才觉得它好吃。”
我点头,闭眼细嚼,脑中浮现出那些灿烂的麦田、沉默的石堡与清澈的吟诵。
清晨,我站在卡尔希车站,手腕仍绕着孩子送的红绳,衣襟别着守心花。
列车缓缓进站,车门打开前那几秒,我忽然有些不舍。我知道,这座城市不会用繁华留住你,但会用沉静、信仰与人情,种下一颗梦的种子。
我写道:
“卡尔希不是驿站,它是一处心灵的驻足点。”
列车汽笛响起,我提起行囊,踏上通往土库曼纳巴德的列车。窗外的晨曦跃上麦田,仿佛为这趟旅途撒下一层柔光。
身后的卡尔希渐行渐远,我却在心底记下了它的一砖一瓦、一人一语。那一瞬,我对自己说:若日后有人问我,哪一座城市最安静,我会说,是那赤金草原深处,低语着人心与信仰的卡尔希。
下一站,在阿姆河之畔,我将见证另一个国度的晨曦。
土库曼纳巴德,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