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它,桑金的风会认得你。”
我笑着收下。心中忽然升起一种前所未有的情感:我未曾属于这里,却也仿佛总在被某种力量召唤。
那夜,我在笔记本上记下:“桑金,不以繁华示人,却在一口井、一缕香、一盏星光中,写尽岁月风骨。”
第二天,我离开前沿着小镇西南走了一段。路边是一处被沙丘半掩的旧墓园,墓碑上的字迹早已风化,只有一块石板上刻着:“愿风知我心。”
我站在风中闭上双眼,那句话如咒语,在耳边低回,像是对我这名行者的祝福,也像是土地对记忆的低语。
就在转身之际,我看见一个老人蹲在墓碑旁插下一束香草。他看了我一眼,沙哑着声音说:“我们不埋骨,只埋愿。”
我问:“什么愿?”
他望着远方金黄沙丘,“愿后来的旅人,能听见我们说不出口的歌。”
他递给我一枚用胡杨木雕刻的小徽章,背后刻着“持心者见光”。他说那是守河者的信物。
我收下它,与串珠、香瓶与陶罐一起放入包中。
巴士终于到站,我将串珠绑在背包一角,把那只陶罐贴紧胸前,带着泥土的香与河水的温,离开了这座热浪中低语的小镇。
而前方,是地图上更炽热的一个音符。
扎兰季——那是风沙尽头的驿站,是国境与记忆之间的一道门扉。
扎兰季,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