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一次回到底格里斯河畔。河面反射着灯光,一艘夜船从远处驶来,点着青色灯笼。它缓缓从桥下穿行,那是一座新建的拱桥,人们称它为“火星桥”。
船上载着一群青年,他们放声吟唱古诗,节拍与船桨撞击水声交织。他们向河中抛洒花瓣,有人为亡者祈愿,有人为恋人祝福,也有人只是为了不再沉默。
我闭上眼,聆听这水上吟诵。突然感到一种不可言喻的融入感,仿佛我不再是旁观者,而是这场古老又年轻祭礼中的一员。
我写下:“星辰之桥之下,水中承载着不肯凋谢的诗。”
当我第二日清晨再次启程时,巴格达的天色泛白。我站在车窗前望着渐远的河与城,心头涌起不舍的潮汐。
这是一座被火焰吻过的城市,满身伤痕,却仍能举起书卷与琴瑟。她从未求怜悯,只在静默中延续自己的光。
我写下本章最后一句:
“巴格达,是故事与知识最深的井口,即使多年干涸,也能从其中听见历史回响的水声。她未死,只是等待另一个听她讲故事的人。”
翻开地图,北方的群山之中,一个古老而骄傲的名字渐渐浮现。
埃尔比勒——那是库尔德高原的鼓点,是圆形堡垒中呼吸的传承。埃尔比勒,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