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一道沙丘上的足迹,一对望向远方的眼睛。
我写下:“这座城市,让你在短暂之间学会长久。”
夜深时我回到海边,看到几个少年在海浪中洗衣服,也洗情绪。他们说:“这水咸得像泪,可洗过后就不再难受。”
我坐在礁石上,望着月光洒落水面,像是天地之间唯一不肯沉默的诗行。
第二天清晨,我登上前往边境的车,阳光自东南角度斜斜地洒进车窗。海面已退潮,露出斑斑礁石,渔船缓缓驶出,仿佛踏着光影而行。
我回望亚喀巴,像是对一个梦境说再见。
司机叫阿希姆,是个热爱古诗的中年人。他开车前跟我说:“如果你在海边写诗,一定要把风写进去。”
我问:“为什么?”
他说:“因为风能把诗吹向远方,就像我们一样。”
车子驶上通往边境的山道,红海逐渐在我视野中隐去,而圣城的名字,在心中逐渐明亮起来。
我写下本章最后一句:“亚喀巴是约旦的心口,它用红海轻抚我疲惫的目光,也用沙漠的静谧令我重新聆听自己。”
我翻开地图,指向下一座城市——那是文明与信仰的十字路口,是诗歌与冲突交织的心脏地带。
耶路撒冷——那是万神之城,是三教的黄昏钟声,是地球地图上最深的叹息。耶路撒冷,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