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旧梦、有来者不拒的胸襟。
她还告诉我,市场外有座“说书茶屋”,每晚都会有老人讲红海故事——关于失踪的商船、金色沙子下埋着的许愿瓶,还有一个“等海归人”的老太太,三十年来每天都到港口唱一首摇篮曲。
我悄悄绕道过去,在灯火微熄的茶棚下听了片刻,一位老者低哑地唱着:“海上的人,风上的魂,梦归红海,不问归程。”
我感动得几欲落泪。那一刻我写道:“吉达的夜,不只属于市集,也属于故事。”
次日凌晨,我在巴士站等待一辆开往麦加的夜车。天空还未泛白,身边已有不少朝圣者,有的是一家人,有的是结伴而行的老人。空气中有一种莫名的庄重感,仿佛这个城市也知道,前方将进入一个更为神圣的章节。
我坐上车,望着渐远的红海与城市灯火,心中突然泛起一种奇异的感情。吉达——这座曾让我感受到港口浮躁,也让我沉醉于信仰宽容的城市,就这样在车窗中变成了光点,渐次隐入沙漠的幽蓝。
我在《地球交响曲》上写下本章的尾句:“吉达是风,是波,是红海之上的眼眸;它看着你离开,却不挽留,因为它早已赠你以自由。”
翻开地图,下一页的线条愈发凝重,那是信仰的圣地,是亿万人心灵朝向的方向。
麦加——那是黑石之城,是朝圣之源,是灵魂汇聚的终极低音。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