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猩正蹲坐在树根间,目光平静深邃。
我与它对视,那是一种不带攻击、也不带防备的注视。它像是山的化身,像是雾的眼睛。然后,它缓缓站起,缓缓转身,隐入林雾之中。
那一刻,我感受到一种非语言的共识:这片土地,不是强者的领域,而是平静者的归宿。
我写道:
“卢旺达的大猩猩,不是野性的象征,而是雾林深处一颗安静、明亮的心。”
回到基加利的最后一晚,我独自站在一座小丘上,俯瞰整座城市。夜色中,灯光沿山坡蜿蜒而下,像是一条缓慢而温柔的血脉。
风吹过脸庞,不带寒意,只带微微潮气。身后是静默的纪念馆,是欢笑的和平村,是鼓舞的回响,是林间消失的大猩猩——这些片段汇成我记忆中一个完整的“卢旺达”。
埃米利安将一枚手工木雕吊坠交到我手中,那是一只展翅的和平鸽。他说:“你写下的,不只是我们的过去,也可能是别人的未来。”
我郑重点头,将吊坠系在包上。
翻开《地球交响曲》,我写下:
“第594章:雾岭深歌,静魂重鸣。”
并落笔:
“卢旺达,是从死亡边缘找回尊严的歌者,是在废墟上种花的舞者,是静默之后仍能唱出希望之音的国度。”
清晨鸟鸣再次响起,雾还未散,我已整装待发。
下一站,将是那位于心湖之畔的小国——布隆迪。
布隆迪,那是一座以伤为诗、以湖为心、在赤道边界上低声吟唱的国度。
布隆迪,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