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没有城市的喧哗,却有生命最质朴的节奏。
在一处角落,一位老人正雕刻木头。他叫图米,年轻时是矿区木匠,如今靠卖木雕维生。他递给我一枚项链,挂着山形符号,“代表守护。”
“这山下有矿,但更重要的,是山中有魂。”他说。
我戴上它,那瞬间像接过一段未曾断绝的乡土寄托。
市场另一边,青年们围着火堆唱歌、跳舞,鼓点激昂,歌词却有种淡淡的忧郁。他们用旋律讲述土地、父辈、矿山与梦。
有孩子围着歌手学着打拍子,有老人轻摇头随音律低吟,这不仅是市场,也是塞莱比的广场剧场。
我写下:“沙地市场,是风中复燃的灶火,是群体记忆的交响之所,是时代与日常交汇的街头交响曲。”
太阳落山前,我登上了城西一座巨大的矿渣堆。它静卧如兽,覆盖着一层斜阳金辉,宛如沉睡的火山。
我站在高处,望见整个塞莱比仿佛陷在暮色织就的毯中,风吹来,携着铁与草的混味。
我闭目静听,心中却仿佛听见——来自地心的一道脉搏声。那不是机械,也不是人声,而是一种沉沉的、大地本身的韵律。
我拿出口琴,吹起一段在弗朗西斯敦学到的曲调。旋律缓慢,空灵,在夜色里回荡。
那一刻,我仿佛不再是旅人,而是这片土地的一部分,一粒在岩层间悸动的尘埃。
我写下:“塞莱比,是被火烫过的名字,是岩层沉吟出的长歌。矿山沉默了,但它唱的歌,仍在人心中燃烧。”
我回到旅馆,点亮一盏矿工灯,翻开地图,把笔尖落在下一站的坐标上——斯瓦科普蒙德。
那是一个海风与沙丘交织的城市,是铁轨尽头的回声,是非洲边境奏响的下一段交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