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片刻,忽然拍我肩膀,语气郑重:“那你也明白河的意义了吧?所有流淌的水,都是希望的根。”
我点头,是的。不论是黄河、尼罗,还是干涸的溪流,只要穿过人心,它们就会长出新的信仰和故事。
夜深,我独坐旅馆窗边,桌上摊开泛黄的笔记本,灯光下沙尘浮舞,仿佛时间也变得慢了下来。
我写下:
“法希尔,是沙中开出的花,是火中流出的水。她或许贫瘠,却不曾屈服;她或许沉默,却拥有歌声。每一个孩子的眼睛、每一个老人的叙述,都是一段未完成的史诗。”
回望今天的每一幕:市集、老人、孩子、山丘、火堆、歌声和茶香,都在心头盘旋不去。法希尔用沙尘记录历史、用风雕刻命运、用每个人的坚忍与微笑,把所有的苦难都变成了可以诉说的温柔。
我轻轻合上本子,窗外风起,棕榈叶微响。夜色深处,城市与我同样安静,像一部正在写就的长诗,每一页都等着新的主人公续写。
清晨时分,我背上行囊,搭上一辆前往尼亚拉的卡车。司机是个沉默的青年,卡车里装满了粮食、水桶和生活的必需品。尘土飞扬,车轮轧过沙路,天边第一道金线如利剑刺破沉沉夜色。
卡车缓缓驶离法希尔。远处城市的轮廓被朝霞染上一抹淡金,我隔着车窗回望,心头竟有一丝不舍和期待交织——沙漠里从不缺别离,但每一次别离,都孕育着新的希望。
我在《地球交响曲》新页郑重写下:
“尼亚拉,那片隐藏在沙海背后的绿梦,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