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气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

“把枪握紧！手指离扳机近点！”孙明走过去，轻轻踢了踢王小虎的靴底，“鬼子可不会因为下雪就不来，他们最喜欢趁这种天气偷袭，觉得咱们会放松警惕。”

王小虎连忙抓起步枪，挺直身子，眼神却有些慌乱地瞟向远处的雪地。他入伍才三天，还没经历过真正的战斗，看着漫山遍野的白雪，总觉得每一处雪堆后面都可能藏着鬼子。孙明看出了他的紧张，蹲下身，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压缩饼干递过去：“吃点东西暖暖身子，第一次站岗都这样，等听到第一声枪响，你就知道该干什么了。”

就在这时，远处的雪地里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咯吱”声——不是风吹积雪的声音，而是有人踩在雪地上的脚步声，而且不止一个。孙明立即按住王小虎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出声，自己则慢慢探出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雪雾中，十几个穿着白色伪装服的身影正朝着阵地摸来，手里端着步枪，腰间还挂着圆柱形的武器——是鬼子的掷弹筒！孙明心里一沉，之前侦查兵汇报说鬼子在太原休整，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来了，还换上了伪装服，显然是早有准备。

“快！去通知李团长，鬼子伪装偷袭，带着掷弹筒！”孙明对着王小虎低声命令，同时抓起身边的步枪，瞄准了最前面的一名鬼子。王小虎虽然紧张，但还是立即爬起来，猫着腰朝着指挥部的方向跑去，积雪在他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孙明深吸一口气，手指扣动扳机。“砰”的一声枪响，最前面的鬼子应声倒地，白色伪装服瞬间被鲜血染红。剩下的鬼子见状，立即分散开来，趴在雪地里，朝着阵地方向开枪。同时，两名鬼子快速架起掷弹筒，将炮弹装填进去，炮口对准了西侧阵地的战壕。

“隐蔽！”孙明大喊一声，拉着身边另外两名新兵跳进战壕。“轰隆！”一颗掷弹筒炮弹落在战壕旁边，炸起的积雪和泥土溅了他们一身。孙明顾不上拍打身上的雪，举起步枪，连续击毙两名正在装填炮弹的鬼子。

西侧阵地的士兵们听到枪声，纷纷进入战斗位置。周强带着一个班的士兵，快速跑到孙明身边，手里端着一挺轻机枪：“班长，鬼子来了多少人？”

“至少一个小队，还有掷弹筒！”孙明一边说着，一边朝着雪地里的鬼子开枪，“他们穿了伪装服，瞄准雪地上的异动打！”

周强立即架起轻机枪，朝着雪地里的伪装身影扫射。密集的子弹在雪地上划出一道道痕迹，几名鬼子被击中，倒在雪地里一动不动。但剩下的鬼子也开始反击，掷弹筒炮弹不断落在阵地上，战壕被炸毁多处，一名新兵躲闪不及，被弹片击中腿部，疼得大喊起来。

“快把他抬到救护所！”孙明对着两名士兵下令，同时抓起一颗手榴弹，拉响导火索后朝着鬼子的掷弹筒阵地扔去。手榴弹在雪地里爆炸，虽然没有直接击中掷弹筒，却将鬼子的伪装服炸破，暴露了他们的位置。

就在西侧阵地激战的时候，鹰嘴崖和黑风口也传来了枪声。显然，鬼子是分三路同时发起偷袭，想用冬季伪装突破新华军的防线。李达在指挥部里接到报告后，立即对着通讯兵大喊：“让赵伟把迫击炮调到三个阵地后方，优先打掉鬼子的掷弹筒！二营派一个连支援西侧阵地，三营支援黑风口，一营守住鹰嘴崖，绝不能让鬼子突破！”

命令很快传达下去，赵伟的炮兵营立即行动起来。士兵们踩着积雪，将迫击炮抬到指定位置，调整好角度后，一颗颗炮弹朝着鬼子的掷弹筒阵地飞去。“轰隆！轰隆！”几颗炮弹精准地落在雪地里，将鬼子的掷弹筒炸成了碎片，剩下的鬼子见掷弹筒被摧毁，开始朝着雪地深处撤退。

“追！别让他们跑了！”孙明大喊一声，带领士兵们冲出战壕，踩着积雪朝着鬼子追去。周强的轻机枪在后面掩护，子弹不断落在鬼子身后的雪地里，逼得他们只能拼命逃跑。一名鬼子跑得太慢，被孙明追上，刺刀直接刺穿了他的胸膛，鲜血染红了周围的白雪。

但就在这时，远处的雪地里突然响起一阵密集的枪声——鬼子的大部队来了！孙明立即停下脚步，举起望远镜望去，只见雪雾中出现了大片白色伪装的身影，至少有五百人，正朝着西侧阵地推进，前面还有几辆履带式装甲车，显然是想靠着装甲车突破防线。

“快撤！回到阵地！”孙明大喊着，带领士兵们快速撤回战壕。鬼子的装甲车在雪地里缓慢前进，车顶的重机枪不断朝着阵地扫射，子弹打在战壕的掩体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士兵们只能躲在战壕里，等待装甲车靠近。

“等装甲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