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主人的怎么也得让你尽兴而归。
这个你先接着,稍等一下,我这就站回刚才的位置。”
话说完,沈亦清也不理会此时彻王被激怒的表情,见他没有接过燕尾镖,便笑着塞在一旁彻王妃的手里。
她不忘低声嘱咐一句:“哦对了,我看这个东西的刀刃是开过的,上面好像还有些暗红色的痕迹,不知道是不是以前杀过人、沾过血,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取下来的,你小心点别被划伤了。”
这话吓得彻王妃当即撒手将东西扔出去,整个人下意识地连忙后退几步,一个趔趄跌坐在椅子上,惊呼出声,哪里还顾得什么仪态。
此时彻王回过神来,望着地上躺着的燕尾镖,心中多了几分恼火。
与此同时,沈亦清真就在众人纷纷注视的目光中坦然走到门口。
她甚至还严谨地比划了一下自己的高度和位置,确保现场的还原度。
随后,沈亦清脆生地说道:“我站好了,王爷请自便。”
众目睽睽之下,彻王却迟迟没有任何动作,此时他脑中思绪涌动。
原本彻王不过是想煞煞燕云易的威风,这里面夹杂着他对燕云易深受梁成帝赞赏的嫉妒,多年来垂涎燕云骑的私心,以及对胞妹梁倾月被拒婚的不平。
话说回来,虽说二人的兄妹之情并不深厚,平日里也并没什么来往,可彻王生性霸道,自自然然地将这件与他并无什么干系的事情上升为损害皇家颜面的罪行。
没成想,沈亦清三两句话便将他高高架起,俨然有种骑虎难下的态势:若是堂堂彻王敢说不敢做,那么今日之事传扬出去,势必有损自己的威信;可若是真的如她所言,那这出手的铁器不长眼睛,就算是擦伤她的皮肉,也定然不会轻易了结。
燕云易侧着身,心情有些复杂地看着沈亦清。
她此时倒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还有闲情逸致在这屋里的一张张面孔上依次扫视过去。
他拿不准她的这番举动是真的已有谋算,还是单纯的莽撞之举,却也不便在此时插手,只能做好见机行事的准备。
一阵沉寂之后,沈思云终于耐不住性子,假意故作劝解道:“二姐姐,你平日这么待我们也就罢了,可这到底是在侯府,你还是收敛些脾气的好。
况且,王爷不跟你计较是看在少将军的份上,你……”
她故意不把话说完,然后装作有些胆怯的样子躲闪在李姨娘身后,表现得好像极为惧怕沈亦清一般。
这倒立刻获得李惜凤的支持,也惹得彻王妃一脸的同仇敌忾。
沈亦清冷眼看着,既没有如沈思云所愿那样委屈,也没有丝毫愤怒之感。
她对她们说的每一个字都毫无兴趣,因而直接选择性无视,只继续追问彻王道:“王爷准备好了吗?要是还没有,我可要站不住了。”
这话说得也不假,主要是这双鞋实在是太不舒适,沈亦清站着身形不稳,头上插着的步摇晃得极为明显。
燕云易顺势靠近她,及时地弯下腰扶住她的手臂,在她耳畔轻声嘱咐道:“好了,不要再说了。”
沈亦清压低声音道:“为什么?他刚才不过是装腔作势,一定不敢真的动手。”
燕云易问道:“你怎么这么肯定?”
沈亦清眨了眨眼,反问道:“有你在,他其实知道那个铁片根本伤不到我,所以才会这么放肆?今早我见过你在树下练剑的样子,虽然我对这些一窍不通,但是既然你连飞花都能隔空弹开,我猜寻常的飞镖应该更加难不到你。
何况你方才明明已经察觉到他的动作,却刻意等了片刻,我想应该就是为了满足下他的虚荣心吧?”
燕云易多了几分好奇,追问道:“那你为什么还要刻意激怒他?”
沈亦清平静地说:“这种人得寸进尺,一看就是被娇宠出来的纨绔子弟,我才没心思搭理他的心情。
我只是单纯地看不惯他这么明目张胆地欺压你。
他做这么多不过就是想要在人前立威,那我就给他这个机会好了。”
她的回答出燕云易的想象,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要怎么回应,只是盯着她那双并不明艳却炯炯有神的双眸。
梁倾月有些恍惚而炽热地望着沈亦清,忽然觉得自己的情绪愈激动,心潮涌动。
她从未想过竟然还可以这般处事,拥有像沈亦清现在这样的勇气和直率。
当然,她也没有想到燕云易会这样望着一个女子,满眼的专注。
彻王只觉得此时的场景是对自己的一种羞辱,于是忍无可忍,一把抄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