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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举动更是坐实了论断,众人大惊,窃窃私语道这酒里果然有毒!
屏儿怒道:“方大娘,小姐与你并无私怨,你怎么能做出这种戕害主子的事情!”
方大娘也被眼前的事实恫吓住,整个人瘫软在地。
她嘴巴半张开想要说些什么,却只觉得此时百口莫辩,于是垂着头无力地放弃了。
顾大娘急忙求情道:“少夫人,这件事情也不能完全怪在她身上。
这么多年来,她都只负责在东厨打打下手,对药理更是一窍不通,哪里知道一些食材本是无害,放在一起却毒性惊人。
要不是东厨送出去的膳食都必须登记在册,奴婢也不会现,还好赶得及时。”
如此一来,前因后果就非常清楚了,方大娘好心酿酒,但是用错了食材才险些良成大祸。
可沈亦清看在眼里,却依然不急于下结论,只是不动声色地绕着桌子上一字排开的酒盏走了个来回。
于是,她的指尖轻巧地抽起方才有毒的那一杯,用手扇闻了一阵。
沈亦清问道:“顾大娘,您说有毒的,是这一杯吧?”
顾大娘恭维道:“少夫人好记性,正是。”
沈亦清略微点了点头,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仰头便将整杯酒灌入喉。
屏儿惊讶地甚至来不及叫喊,手忙脚乱地想要阻拦却已然晚了。
顾大娘更是完全没有料到沈亦清会出乎意料地有此一出,整张脸霎时变得煞白。
屏儿惊叫道:“快来人!
!”
丁全手脚利落,急忙就要飞奔出去喊大夫,却被沈亦清招呼拦下,然后拍了拍屏儿的手示意不必惊慌。
她的目光从顾大娘脸上扫过,便更添了几分笃定。
沈亦清平静道:“方大娘做的酒果然别有风味,我要是没有说错的话,这股子酸味是梅子二次酵之后的味道吧?”
方大娘神情怯懦,小声答道:“少夫人说得一点没错。”
沈亦清解释道:“银针试毒的方法没有错,但是也不只有剧毒会使银饰变黑,酸性的气体一样可以加快它的氧化反应。
这杯酒里具有较高浓度的果酸,受热产生的气体就是典型的酸性气体,因此银针变黑不能说明任何问题。”
只见众人的表情呈现出各色的困惑与不解,很显然,没人能听得懂她在说什么。
但是奇怪的是,沈亦清觉得这应该是非常通俗易懂的道理。
不过她倒也没有过多纠结,因为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
她坐下之后,好整以暇地问道:“说说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顾大娘“扑通”
一声跪下,连声请罪道:“少夫人恕罪,奴婢是一时糊涂!”
沈亦清蹙眉道:“一时糊涂吗?我看未必。
如此栽赃嫁祸的手段看起来没少花心思,你能这么做想必也是经过了思量的,要么是料定了我不会深究,要么就是一早便认定了我不明就里,能轻易地糊弄过去。”
顾大娘状若求饶,却始终只是翻来覆去地说道:“奴婢不敢,奴婢真的知错了,少夫人开恩!”
沈亦清继续说道:“不止这样。
倘若之前你问起的时候,我说这些酒已经都喝过了,你应该已然准备好另外一套说辞了吧。
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闻言,顾大娘表面上诚心言辞闪烁,明显有些避重就轻,似乎在故意拖延时间。
沈亦清也不逼她,反倒让屏儿搀扶起方大娘,继而对着顾大娘,也对着周围的所有人,自顾自地说道:“我进侯府的时间不长,更是向来就没有什么好的名声,你们不信服我很正常,我也从来都没觉得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只是,这种明目张胆地以势压人、玩弄伎俩想要颠倒黑白的行径,我却断然不可能容忍!”
顾大娘反倒露出些倚老卖老的模样嘀咕道:“府里也不是您一个人说了算。”
沈亦清冷笑道:“看来你果然早有准备。
丁全,去把清秋苑的外门关上,今日谁都别想进出。”
丁全长相普通,甚至有些木讷,但胜在为人踏实勤恳,这些时日与沈亦清的相处之中,更是愈坚定地认可她的为人处世。
闻言,他便利索地蹿了出去。
沈亦清接着说道:“不管今天苑里出了什么事情,明日我见到老太君自有一番交代,毕竟侯府的家规堪比军规,绝不可能姑息养奸。
要么就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清楚,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