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来得及干的绿药水，往下淌的时候被热气烘成了弯弯曲曲的线条，跟哪家年画里画歪了的小鬼似的。

“咳咳……”

他呛了两声，伸手去抹脸，结果越抹越花，白袖子上蹭得全是黑手印。

再看地上，碎成八瓣的铜炉还在“嘶嘶”

冒热气，炉底的药渣糊成一滩，闻着像烧焦的韭菜混了臭鸡蛋。

他盯着自己这副尊容，又瞅瞅满地狼藉，突然“噗嗤”

一声笑出声来——那笑声先是“嘿嘿”

两声，接着变成“哈哈”

，最后笑得直拍大腿，眼泪都快出来了。

“第一次炼药炸成这样……也算前无古人了吧？”

他揉着笑疼的肚子，从墙角摸出面小铜镜，对着自己左看右看。

左边眉毛缺半截，右边头翘上天，脸上黑一块绿一块的，怎么看怎么像街头耍杂耍的小丑。

越看越觉得这造型莫名喜感，刚才炸炉时的紧张和后怕，全被这副滑稽模样冲得一干二净。

“得，明天找袁明师兄讨教讨教，”

他抹了把脸，把碎炉渣踢到一边，嘴角还挂着没憋住的笑意，“不过这炸炉的手艺……说不定能去杂耍班子兼职了？”

傍晚的阳光从窗缝里钻进来，照在他炭黑的鼻尖上，映得那双笑弯的眼睛亮晶晶的——哪怕成了丹房“黑脸侠”

，这少年眼里的光，倒比炉里没炼成的丹药还亮堂几分。

虽然第一次炼丹以失败告终，但是陈阳心里还是非常开心的，毕竟自己的控火术有了明显的提升，随着太阳一点一点落下，陈阳先是梳洗了一番，脸可以洗，衣服可以换，就连头都修了修，但是这眉毛短时间里可就长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