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寒星闪烁。
远处的群山起伏,在黑暗当中犹如一只沉默的巨兽。
待惊讶声过后,四周一片忽的突然静了下来,几乎所有人的眼神都看向那台上那一对夫妻。
这沉寂的一瞬间,让孙县令的心陡然提了起来:难道自己又做了什么错误的示范不成?
“大人,你有这么大的儿子,夫人往后不必再去拜什么送子观音了!”
一旁的衙役看到这血液相融的一幕,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这衙役本是县令夫人的弟弟,自己姐姐因为连续生下两个女儿之后,再无生育,因此这些年一直都在拜送子观音,想要求得一个男孩儿。
若不是县令其他的妾室也都没有生下儿子,只怕姐姐的地位早就不保了。
没想到,县令的血竟然与这个乡下小子的血液融合在一起,他外面竟然藏着这么大的儿子!
看这年岁,和县令大女儿也差不多。
衙役越想越生气,恨不得抽出刀来逼问县令为何要如此对待他姐姐!
“孙县令,你快揭露真相吧,否则就要家变了!”
驿站的驿丞见此情形,想到今日的主题,忙开口催促孙县令。
“对,对,别误会,千万别误会,这小子怎么能是我儿子呢!”
孙县令忙不迭的说,“这水里加了白矾,别说是我和他的血能融在一起,你和他的血也能融!”
他急忙跟小舅子解释道,这要是解释不清楚,回到家那母老虎可饶不了他!
衙役将信将疑,为谨慎起见,他将自己手指割破,也滴了血到碗里去。
果不其然,那一滴血像是被什么吸引一样,到了碗里竟然就快地朝着刚才那血液漂浮过去,很快就融合在了一起。
“你看,你看!
我说的没错吧,你可不能回去乱说。”
孙县令大声说道,唯恐还有人听不到,“别说是人的血了,就算是人和动物的血,加了白矾,都能融到一起。
往后再要有人拿这一招来糊弄人,你们可以直接去打他脸了!”
说着他端起旁边的碗,里面是磨成粉的白矾,还有一整块透明的白矾块。
“重点,记重点,白矾可以使血液相融不管是人是畜”
台子底下学生们窃窃私语着,同时小本子上刷刷写着重点笔记。
坐在后面的薛宝钗没有记笔记,不过已经将这神奇的反应记在了心里。
她自然想到了几年前,原红蕖身旁的香桃丫头去梨香院给香菱赎身的事情。
那时候她也不是非留着香菱不可,只不过想要原红蕖欠薛家一个人情,没想到人家根本不吃她这一套。
现在想来当初香桃就是用了这个方法,假称是香菱的姐姐,这才让他们家放了香菱吧。
薛宝钗现在既然知道这事,心里面虽然有一瞬间有些激动,觉得可以去找原红蕖揭露这件事情,让她理亏于薛家。
不过随即她自己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课堂上所有的揭秘,都是原红蕖提前让人安排好的,如果不是提前安排,他一个县令怎么可能拿的出透明的玻璃碗来,显然就是林家日常做水果冰碗用的那种,原来她在溶月院也曾经见过。
原红蕖明明知道自己就在队伍里面,就在台下听课,还敢揭露此事,只能说明她根本就没有将薛家放在眼里,薛家就算要闹,她也不怕。
还不如自己心知肚明,老实安分一些,没准儿原先生觉得自己本分,能高看自己一眼呢!
等台下学生趋于安静,孙县令适时走到第二碗水跟前。
“既然有能相融,也就有不能相融的情况,这回让他们亲父子俩来。”
说着,让那一对父子过来,滴血进碗里。
却见那碗里面的两滴血像是中间被使了法术一般,怎么也漂浮不到一起。
因有了刚才的血液相融的情况,这一次学生们没有像是之前那般惊讶,只是拿着笔,静等着孙县令的解释。
“这是因为水里面加了白醋,所以即便是亲生父子,血液也不可能相融在一起。”
孙县令给学生们展示着旁边碗里的白醋。
“若是加了白醋,是不是再加白矾就能破解?”
下面有调皮的学生问道。
孙县令可不知道这两样都放在水里面,会有什么效果,忙求助地望向原红蕖。
“白矾和白醋,两样并不是相生相克,同时放在一起使用有可能会产生不好的反应,比如会让血液凝固,这样以来谁都知道水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