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站在张府门前,朗声道:“张公子既然不珍惜妻,我们书院愿意接回学生。
只是有一点要说清楚:不是我们学生不好,是你们张家不配!”
张明远气得脸色白:“郡主这是要干涉别人家事?”
“家事?”
黛玉冷笑,“若是寻常夫妻口角,我们自然不会过问。
但你们张家苛待孕妇,致人小产,这已经触犯律法!
要不要请刑部的人来评评理?”
这话一出,张家顿时哑口无言。
最让张家害怕的是,十王爷也来了。
他直接找上张明远:“张举人好大的威风!
听说你还要休妻?可以,本王这就奏请皇上,革了你的功名!
女子书院出来的学生,岂是你说休就休的?”
在重重压力下,张家终于低头。
张夫人亲自来接柳倩柔回府,承诺好生对待。
但柳倩柔却不愿回去了。
她收拾好行李,对黛玉道:“玉儿,我想明白了。
那样的地方,回去了也是受罪。
我能暂时回书院吗?”
原红蕖当即同意:“好!
书院永远是你的家。”
更让柳倩柔感动的是,女子书院的学生们自组织起来,轮流照顾她小产后的身子。
有懂医理的为她调理,有善厨艺的为她煲汤,就连最小的学生都来看望她,送来自制的小香囊。
“柳姐姐,”
一个小姑娘认真地说,“先生说了,女子要互相扶持。
你好好养病,以后教我们骑马射箭!”
柳倩柔抱着小姑娘,泪如雨下。
在张家,她像个外人;在书院,她却有这么多姐妹。
与此同时,边境传来捷报:柳家军大胜,奸臣的诬告不攻自破。
皇上亲自为柳家平反,赏赐丰厚。
张家得知后,后悔不迭,又来书院求柳倩柔回去。
这次连张明远都亲自来了,还带着道歉信和礼物。
柳倩柔看着曾经倾心的夫君,如今只觉得陌生。
她平静地说:“张公子请回吧。
我柳倩柔虽然是武将家的女儿,但也知道从一而终的道理。
只是这个一,不是指某个人,而是指自己的本心。”
她转身对黛玉笑道:“姐姐,我想好了。
我要留在书院,将来也做个教书先生。
让更多女子明白,嫁人不是唯一的出路。”
夕阳西下,柳倩柔站在书院操场上,看着学生们欢快地活动。
经过这番磨难,她褪去了从前的天真,多了几分坚毅。
原红蕖对黛玉道:“看来咱们书院,又要多一位好先生了。”
黛玉微笑:“是啊。
也许这就是女子书院的意义:不仅教人知识,更给人重新开始的勇气。”
远处,柳倩柔正在教几个学生练剑。
阳光洒在她身上,仿佛为她镀上一层金光。
从将门虎女到受气媳妇,再到书院先生,她的人生绕了一个大圈,终于找到了真正的归宿。
而女子书院,正是无数像她这样的女子,能够涅盘重生的地方。
柳倩柔在女子书院将养了月余,身子渐渐康复。
这日,她对着铜镜细细梳妆,镜中人眉眼间褪去了从前的天真烂漫,多了几分坚毅沉静。
“真要去?”
黛玉站在她身后,轻声问道。
柳倩柔将最后一支金簪插入髻,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总该做个了断。
我们柳家的女儿,从来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原红蕖递过一条马鞭:“这是你当初落在书院的,物归原主。”
柳倩柔接过鞭子,手指轻轻抚过鞭身。
这条镶着宝石的马鞭,还是她幼年时父亲所赠,曾经跟着她在京城纵马驰骋,赢得“京城女霸王”
的名号。
“多谢先生。”
她深吸一口气,“今日就让张家知道,我柳倩柔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
张家府邸前,门房见柳倩柔提着鞭子而来,吓得连滚带爬进去通报。
不一会儿,张夫人带着一群家丁气势汹汹地出来。
“好你个柳倩柔!
还敢回来闹事?”
张夫人尖声道。
柳倩柔也不下马,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婆婆误会了。
今日我来,一是取回我的嫁妆,二是与张明远和离。”
张夫人大怒:“和离?你想得美!
我们张家只有休妻,没有和离!”
柳倩柔轻笑一声,马鞭凌空一甩,出清脆的响声:“既然如此,那就请张明远出来,我们当着街坊邻居的面把话说清楚。”
这时,周围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
张明远迫于压力,只得硬着头皮出来。
“倩柔,你你这是做什么?”
他脸色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