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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越说越激动,声音陡然拔高。
“钰棋姐姐,您是大夫人跟前的贴心人,怎么也跟着传这些没影儿的事,跑来扰主子清静!”
青芽虽年幼,却聪慧机敏,懂得借力打力。
她不直接顶撞大夫人,而是通过批评贴身丫鬟的方式,迂回攻击主子的治理无方。
大夫人哪会听不懂?
她立马往前一站,直接挡在钰棋前面。
嘴角一扬,冷冷哼了一声。
“青芽,你胆子不小啊。”
“主子们说话,什么时候轮得上你一个丫头开口顶嘴?”
她的视线从青芽身上划过,最后定在二夫人的脸上,多了一层嘲讽。
“妹妹要是不信我的好意,大可以亲自去外头打听打听。”
“我本是一片好心来提醒,既然妹妹不领情……”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
“那就罢了。
说多了也没意思。
钰棋,走。”
说完转身就走。
二夫人盯着她离去的背影,眼睛几乎要瞪出血来。
手里攥着的帕子被捏得变了形,手指关节都泛了白。
门外最后一缕绣着金线的裙角转过回廊,脚步声渐行渐远。
她猛地抬手,把梳妆台上那盒胭脂,狠狠扫到了地上。
朱红的胭脂如血一般洒开,在地面铺出一片狼藉。
她脸色涨红,呼吸急促,整张脸都被怒火烧得扭曲。
青芽“扑通”
跪下,头埋得低低的,声音抖。
“夫人息怒,别气坏了身子!”
见主子越生气,她赶紧抬头劝道。
“夫人您先别恼。
大夫人和钰棋说的话,也不一定全是真的。
要不……奴婢这就把醒黛叫来?”
她顿了顿,看到二夫人虽未回应,却也未斥责,便壮着胆子继续道。
“当面问清楚,真相自然就出来了。”
二夫人原本还在怒火中翻腾的瞳孔忽然一沉,目光直刺向跪地的青芽。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
青芽踉跄着站起身,膝盖仍有些软。
转身时差点绊到门槛,却连扶都没敢扶一下,只是低着头疾步往外走。
没过多久,外头传来脚步声。
青芽带着醒黛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醒黛今天穿了件旧藕色夹袄,布料不贵,但缝得细密整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