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了靠山,根本不把我们小娘看在眼里!”
“她不仅偷镯子,还拿您当挡箭牌,临走时趾高气昂地说……”
熙春刻意放慢语调。
“‘你们这点小物件,留着也没用,我家主子让我过来转一圈,看看有没有值钱的东西,顺手带回去罢了。
’”
这话听着是告状,其实句句带刺。
表面上骂的是钰棋目中无人。
背地里却往司知芮头上扣帽子。
意思是,您管不住下人,任其横行。
更甚者,或许正是您授意。
才让钰棋肆无忌惮地前来搜刮!
司知芮的脸色立马变了。
她死死盯着醒黛低垂的后脑勺。
她当然不信钰棋会这么蠢。
可醒黛这番话,说得有鼻子有眼。
连钰棋当时的神态语气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分明就是冲着她来的。
这丫头,从来就不是个安分的主。
“胡闹!”
她语气冷了下来。
“我不了解钰棋为人也就罢了,但她不至于做出这种丢脸的事。”
“一个在府里当差多年的丫头,若真会做这等偷盗之事,岂不是打所有人的脸?尤其是主子的脸面。”
“你们说得这事,定是哪里出了岔子。”
“人心难测,可也不能凭空诬陷,何况还是对自家人。”
“说不定是你们不小心弄丢了镯子,反冤枉别人。”
她冷笑一声。
“下人们做事粗心大意,丢了东西便急着找替罪羊,这等手段我见得多了。”
“先回去好好找找,别随随便便坏了别人的名声。”
“名声一旦毁了,便是洗也洗不清。
你二人难道不知?”
醒黛慢慢抬头,眼眶红红的。
“二少奶奶,信我。”
“那镯子,确实是钰棋拿走的。
我亲眼看见她从我枕下抽走的,就在我午睡那会儿。”
“那是二公子亲手赏的,对我来说重得很。”
“不只是物件贵重,更是二公子的一片心意。
他当时说……这是给我守规矩、勤快做事的奖赏。”
她深吸一口气。
“若是旁的东西丢了,我也只能认命。
可这镯子……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没了。”
“如果您不肯替我做主,那……我也只能去找二公子说了。”
她说完这句话,低头跪伏下去。
提到墨瑾昱,司知芮握着茶杯的手,一下子停住了。
墨瑾昱这个人向来情绪难测。
她虽然是新娶进门的媳妇,却还没摸清他的脾气。
要是让他知道,自己连个下人都管不住。
以后在他心里的地位恐怕更不牢靠。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她心头便猛地一沉。
司知芮心里七上八下。
可脸上却还是一副冷淡高傲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