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北境王真的会顾忌杨氏性命放弃强攻吗?”
“会的。今时不同往日,他越想要那个位置,就越发要在乎名声。今天北境骑兵踏着杨曜的尸骨强攻弘农城,明日这个污点他得背负一生!”
“北境王……到底还小,就怕他想不了太多,仗着骑兵冲动行事。”
“东都侯在阵中呢。我们拖一日是一日,节奏拖的越慢对我们才越有利,这一场仗务必打成消耗战才好。
北境地广人稀,和中原一样经历了连年旱灾,这十万骑兵南下所费所耗,足够动摇北境国本。每多消耗一天,都是我们的利好。”
“将军的意思是……”
“最好能先谈,一来一往,争取十万骑兵拖死北境。”
冯襄和军师想的也对,骑兵一动大王的银子那真是在熊熊燃烧,简直和掀海里的速度差不多。黑风马和雪骑的银白战马都来自修真位面,大王还打包带了牧场之基的压制牧草和田园之基的豆子,这些马跑一天都价格不菲。想法很好,但他们不知道,大王比他们会算账!
这种亏大王吃不了一点!
但现在城墙上杨氏子弟吊了一溜儿,大王今天不管不顾火药弩一炸,将来得多多少人骂他啊!
大王和东都侯商量了两句,抬头朝城门楼冷笑,“哼!看来好皇叔是要和门阀士族为敌了,本王佩服!为了杨氏一族的性命,本王就吃了这一亏,成全了王叔。”
他把狼牙槊放回原位,大声道:“先撤!我们去临川!”
撤退的鼓声敲响,前面骑兵调转马头往南,滚滚烟尘后,北境王的十万大军……撤了?
不是,就这么撤了?!
东城门所有人懵了,杨氏这么好用?
好用你倒是留下来救救人家啊!这就放弃了?连商量商量都不用?是绕道了?还是…绕门了?!
大王招呼不打一个干脆利落的扭头,黑风马挟奔雷之势迅速消失在了东城门,张通愣了一会儿,“不好!快!回防南城门、西城门!”
没错,大王不信弘农每个城门都吊了杨氏,东门不行我不会走南门?南门也不行本王随便挑段墙直接砸!
就大王那战马一起速,哪是张通能跑过的,赛跑大王也稳赢,别说还击鼓撤兵演了一通迷惑了对方一下下。
就算城内百姓该躲的都躲了,街道也算畅通,那也没大王在城外撒欢儿跑得快。
张通已经顾不上带上人质杨氏了,就这,他还没等跑到南门,就听见了喊杀声。
南门过来求救的小旗一头撞了过来,“报!!将军,南门快挡不住了!”
张通大怒,“怎么会这么快?!他们擅长攻门,我们不是已经堵上了城门吗?”
“将军,时间紧迫其他三城门另加的墙远没有东门的厚,北境军已经撕开了口子!”
张通脸色惨白,他知道完了。
让北境骑兵撕开了口子这城还拿什么守。
他们的滚木热油没派的上用场吗?张通来不及细想,疯狂打马冲去南城门。
大王跑来南门一点没耽误,二话不说直接抬手示意攻城,端着火药弩的水兵上前集中火力炸城门,谁知那炸开的城门后居然还是石墙!
大王瞬间有点破防,仿佛看到了两大箱银子长着翅膀飞走了!
这得多买多少火药包啊!这玩意北境现在还不能自己造呢!
这货怒气冲冲举起狼牙槊,“强攻!”越拖越花钱呐~
“昌黎,你来!”
“是!”
雪骑前提,前排的大盾手下马放弃战马上前给雪骑掩护,挡箭雨挡滚油,战马也金贵,他们舍不得。
城墙上的指挥一脸震惊看着前排骑兵下马,一拍马背那些战马就自动往东西两面空地撤去,北境的弓箭手开始放箭掩护,夹在中间穿银甲的骑兵冲过来顶到了前面。
他们在大盾牌的掩护下三下五除二冲到了城根底,而己方城墙上还站着的弓箭手已经越来越少了……
雪骑先锋营冲到炸半开的城门前,从马腹的褡裢抽出一奇怪的武器就开始清炸开的城门。守城的江夏军不认识,如果是耕种的百姓在大概能认出一二,这真有点像北境传来的一种叫铁锹的农具。
别说江夏军没见过,雒阳守将冯襄也没有。
他好久才反应过来自己应该闭上嘴巴,不然容易显得自己很没见识。但是,就这么个冲法,他自问雒阳……肯定挡不住。
冯襄仔细观察,唯一对北境骑兵造成影响伤害的是巨石和滚木,至于热油和弓箭,人家根本不怕不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