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宛媿或野火是否理解,屠格继续用相对积极的态度表示:“需要我和后方联系么,顺报平安?”
宛媿眉头微幅挑动:“当然,有关‘内地球’的情报,还是你来汇报最好。
家主一定会很高兴,通讯静默结束后,他就很担心你呢……我们宛家还好,公申家已等于绝户了,屠家也仅剩你这个有出息的。
‘义三家’到今天这步,再也损失不起了。”
“宛家确实还好……哦,抱歉。”
“嗯?”
“突然记起,梁庐大君也算是如今宛家的祖辈,生这种事情,不是我愿意见到的。”
此言一出,野火的暗红机械眼都为之侧目。
宛媿却神色如常,了无波动:“蒙家那一枝,与宛家分得很开了,无需在意。”
“是么,你上学的时候,和蒙媛关系很好啊?”
“现在关系也很好,并不会因为一位疯掉的所谓祖辈,影响什么。
倒是师哥你,确实是变了……以前不会聊这些的。”
“倒还好,可能是近期反复受刺激的缘故。”
墨镜镜片挡住了屠格面部几乎所有细节,他的语气倒是始终无变化:“对了,借用地球上一句话:推己及人。
频繁量的刺激,会让我生变化;那位还非常年轻的‘神明预备役’,有所变化也很正常……
“我带来的情报,很可能会过时,这点我会向后方提及,你们也要做好准备。
毕竟我们可能永远不清楚,他面临的刺激究竟是何种程度、哪般模样。
而这恰是你们怀疑的‘高效映射’的必然。”
受严重刺激的人,总会产生一些臆想。
“如果能有更长的缓冲就好了。”
罗南注视“游-1337星门”
处喷涌而出的能量气泡和湍流,那是他清晰感应的最远端,小半个小时的时间里,又一次这么想。
如果中央星区的“空间航行”
技术再弱一点,不稳定性再突出一点,哪怕他在那边闯出什么祸,星际舰队抵达地球,也会迟滞个十年八年的。
大家起码有一个喘息的机会。
他也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将这种“清晰感应”
,持续向“星门”
对面散。
现在么,送去一个“高度近视”
的伊势甲,他都有些后悔了。
视角偏转,顷刻跳越以亿公里计的漫漫星空,来到以“心壶号”
为的工程舰队驻扎星域。
借助“梦神孽”
对“梁庐内宇宙废墟”
的深度污染,罗南可以深度观察那边的情形。
相关星域已变得格外明透。
渊区及以下,万事万物,从物质层到过渡层,再到法则层,其存在模式似乎失去了一切的遮掩,光芒落下,也无影子,任由极域之上虚无淡漠的“眸子”
扫视,明处的联系,暗处的架构,都难藏匿。
这是善隆大祭司亲自主持“诸神法眼”
仪式造成的影响。
要说罗南正是鼓捣出“幻魇体”
的全新阶段,正是突破形神框架极限,全方位拥抱“幻魇系”
规则力量,与“梦神孽”
污染也高度匹配的时期。
他这次意识切入,就是专门来抵近观察、学习的。
结果才开了个头,他就知不妙,一缕意识迅跳转,从工程舰队所在处,来到半完工星门周边混乱能量漩涡边缘,那种被日光照射,无所遁形的感觉才消褪。
问题是,所谓的“消褪”
是“没有”
呢,还是“无感”
呢?
闭上眼睛不是天黑,被锁定也未必总有感应。
罗南就处在这样一个已经竭力藏匿,却不确定是否藏好的被动状态中。
这原来是伊势甲最担忧的局面,罗南推了他一遍,助他回归中央星区,如今这命运,却落到了他头上。
唔,命运转移什么的也未必。
如今工程舰队驻扎星域的情境,已经引出了一个问题:一位有架构大祭司坐镇的“孤岛星系”
已如此,遍布“天渊灵网”
,诸神光辉无所不在的中央星区,真能任由他窥伺么?
哪怕是借用了“梦神孽”
的力量。
后续的影响,罗南只能小心再探,或一直等到暗雷爆开。
要说罗南还有更彻底的选择,就是收回感应,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