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一场彻底撕破脸皮的硬仗,安然无恙的外表层被撕开,只留里面最直白露骨,也是最让人作呕的溃烂脓疮。
脓血洒在君司瑾的脸上,将他的隐忍也侵蚀着破裂开。
“父亲,你凭什么觉得为人子女就必须要为你的错误买单?”
“我刚刚听得很清楚,是你贪心不足蛇吞象听了爷爷的话用毒香囊害了外公,你身上的毒……不就是你自己罪有应得的吗?
你凭什么觉得,我们做儿女的就活该为你犯下的过错承担后果?
你做错了事,得了报应就该自己受着!”
“而不是自私自利想把自己的报应承担到自己的孩子,自己的亲人身上,你这样做……简直连畜生都不如!”
“总之,我绝对不会愚孝,纵容你转移你该承担的错误。”
君司瑾艰难地撑着身体站起来,他比君哲松高,刚刚跌倒在地还没什么气势。
此刻站起来,加上他身上那种刚毅不阿不愿低头的气焰,君哲松哪儿还能拿他有什么办法。
对子女,他只能道德绑架,可真动起手来,可不是人人都是曾经的秦音,因为一味渴望亲情,所以被他们理所当然地逼迫着付出全部。
而现在的君司瑾,也不是他能使唤得动的。
“反了反了!”
“君司瑾你要敢放弃你爸,你就别再回君家,我就当君家没生过你这不孝子,你死外头老子都不会管你!”
无能的男人,也只剩下无能狂怒了。
君哲松眼见绑架不了君司瑾,只能用这种断绝关系的戏码来试图对君司瑾最后地威胁一下。
“爸,你看看现在君家的儿女还有几个愿意回家,愿意认自己是君家人的?”
“你觉得爷爷坑了你,亲爹居然坑儿子简直没有良心,但你想过你现在要坑我的样子,跟爷爷又有什么区别呢?”
“你们本质上都是唯利是图的人,得到眼下这结局也别怪任何人,这就是风水轮流转!!”
君司瑾持续抗议,一句一句将君哲松推向道德谴责的深渊。
他现在也算是活明白了,从前君家乃至他这个四哥对秦音的伤害是不可磨灭的。
即便眼下秦音报复,他也可以受着。
因为这是他活该的。
可现在的秦音不需要他的所谓反省和后悔,乃至求她原谅的决心,既然秦音不需要,那么他即便再如何用心自我感动地把真心剖开,也不过是自己妄图安抚良心的说辞罢了。
真正地反省,应该是知道秦音不再需要他这个哥哥,不想再看见他时……有眼力见儿地退场。
不要在她面前去晃,惹人厌烦。
真正的悔过,是尊重秦音的决定,尊重她的情绪,该离开就要离开地干净,不要再碍了她的眼。
更不要,阻拦她追求新的生活,成为更好的自己。
不要再试图把她拖入君家这样深不见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