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沈凛有些不敢再往下读,但看着老卒真挚诚恳的目光,便深吸了口气。
“中原与我等已经断开联系三百五十四年之久,彼时归乡村头那棵老槐树,是先祖们亲手栽下的,不过碗口粗细,而今已成三人合抱的巨木。”
“树心空了半边,可每到春来,依旧会些新芽。
唯一的那口水井,井绳不知磨断了多少根,水仍是甜的。”
“我们养了些羊羔,种了点耐旱的黍米,以前还能派人出去用羊毛换些盐巴和铁器,可现在都老了,走不了那么远。”
“夏季闷热,大家会相约坐在老槐树下,默默的看着南方,好多人不认识方向,得靠王将军指点,可王将军说他活不了几年,没关系,可以各看各的,让陛下见笑。”
但沈凛现在完全笑不出来。
“几年前,或者十几年前,村子里还有一块靛蓝色绸布,可惜被人抢走了,一帮连字都不认识的蛮子,懂什么叫‘踏雪寻梅’吗?糟践好东西。”
“嘿嘿,其实我们也不太懂,反正是祖宗传下来的,村里几个还能动的弟兄也反抗过,但都被杀了,血流了一地。”
沈凛用手按住黄纸,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没那么失态,“可有什么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