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惊雷在沈舟头顶炸响,他眼中塞满了不可置信,同时还不忘踢叶无尘一脚。
后者慌忙起身,膝窝“不慎”
将长凳带翻。
郁闾穆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中原有句话说得好,“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
。
一个人本事再大,可要想尽情施展,只有投靠皇室这一条路。
术士和朝廷相辅相成,陈叶二人因为国战遗族的身份,本就不可能被苍梧重用,现在又得被迫接受“莫须有”
的罪名,另寻其主也情有可原。
郁闾穆伸出双手,微微下压,“坐,方才的试探,还请两位不要放在心上。”
沈舟连声道:“不敢不敢!”
郁闾穆知道事情已经成了大半,趁热打铁道:“两位…”
这时,酒楼大门“砰”
的一声被人撞开,滚滚热浪席卷而来。
一道怒气冲冲的身影大步闯入,目光如电,瞬间锁定在了西北侧的桌子旁。
来人正是柔然大皇子,他顶着一对“黑眼圈”
,髻散乱,像是刚睡醒不久。
“郁闾穆!”
吐贺真横跨数丈,毫不客气地指着自己弟弟道:“你胆子挺肥啊?竟敢袭击兄长?”
酒楼内的喧嚣渐渐趋于平静,所有食客的视线,都聚焦在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上。
两位皇子的争斗,他们多少听过一些。
叱罗云跟阿那瑰一样,更看好郁闾穆,但当下人多眼杂,他不好偏向任何一方。
地粟袁识相地起身让位。
郁闾穆不咸不淡道:“大哥何出此言?你自己沉迷女色,操劳过度,不小心摔晕,也能赖在弟弟头上?”
“摔?”
吐贺真指着黑黢黢的眼眶,“你摔一个我瞅瞅?”
说罢,他拉起弟弟的右手,跟脸上的伤痕比对了一番,“啊?还狡辩?”
郁闾穆轻声道:“巧合。”
“放屁!”
吐贺真根本不买账,“那他们是怎么回事?我好心将两位真人的消息透露给你,你就这么报答我的?”
郁闾穆“哦”
了一声,“弟弟见大哥睡得香甜,不忍打搅,便先一步拜访。”
吐贺真被气得牙痒痒,转向沈舟和叶无尘,努力挤出笑脸,“陈兄,叶兄,我二弟是不是胁迫了你们?”
不等回答,他又上前一步,关切道:“放心,看本殿下怎么收拾他。”
“你明知两位真人是我府上的贵客,还敢私下接触?是想横刀夺爱不成?”
“哼,令人不齿!”
郁闾穆依旧风度翩翩,“大哥此言差矣,陈先生和叶先生乃是自由身,什么时候成了你的私产?”
“良才美玉,天下共逐之。
我以礼相待,诚心邀请,何来‘夺爱’一说?”
“呸!”
吐贺真道:“少跟老子拽文!
我先现的,就是我的!
你无耻!”
他不再理会弟弟,直接对沈舟和叶无尘保证道:“两位,莫要听郁闾穆的花言巧语!
他能给你们的金银,我可以出双倍!”
“我吐贺真别的不敢说,对朋友绝对够意思!”
围观食客出一阵惊呼,这两个中原人到底什么来头?竟值得柔然皇子们亲自出手争抢,就算是天狼殿中的南人官员,也没这份待遇啊!
郁闾穆被对方蛮不讲理的竞价方式带出了火气,顾不上徐徐图之的计划了,冷声道:“大哥,良才美玉岂能用金银衡量其价值?”
他作揖道:“我愿以国士之礼,尊两位先生为上卿,月俸千金,赐骏马十匹,美人五名!”
叶无尘隔绝外人,笑呵呵道:“有点意思,咋个办?”
沈舟唇齿不动,“静观其变喽,我想让他们帮忙组织一场大法会,好好让咱俩露露脸。”
“我不信做到如此地步,大萨满还能忍住不现身!”
叶无尘慢悠悠道:“万一兀鲁思打定主意当缩头乌龟呢?”
沈舟耸耸肩,“无妨,那就坐实观星楼术法学自中原的事情,让大萨满这座勾通人神的桥梁,彻底崩塌!
横竖咱们都不亏。”
吐贺真梗着脖子回应弟弟道:“上卿有什么了不起?我府中正好缺一位席术士和一位贴身护卫长!”
“月俸?本殿下给他俩各一千五百金!
骏马二十匹!
十名草原明珠!
外加城外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