咙,眼角的余光就撞上了一道视线。吧台斜对面的卡座里,女人正端着香槟杯朝他笑,金发在顶灯的光晕里像融化的蜂蜜,碧色的瞳孔比杯壁上的冰棱还要剔透。她身上那件酒红色晚礼服裹着玲珑的曲线,肩带滑落的弧度恰到好处,既不刻意又带着致命的引诱。
“一个人?”
她走过来时,高跟鞋敲在地板上的声音,和着他她扭动的腰臀。像节拍器每一下都拍打在皮埃尔松动的神经上。
女人的声音带着点德国口音,聊天的时候,她的眼波流转,皮埃尔听着听着,手指就不自觉地碰了碰她的大腿,对方没有拒绝。半小时后,他搂着她走出酒吧,晚风掀起她的裙摆,露出一截白皙的大腿。
酒店房间的门在身后关上时,皮埃尔已经想不起她的名字。酒精和荷尔蒙早就让他失去了理智,晚礼服的拉链被扯开时发出的声响,丝袜被拉扯的声音和着女人的娇笑声奏响了夜的旋律……
就这样,又是一夜的狂欢。堪称淋漓尽致。
直到后半夜,一种粘稠的湿冷感让皮埃尔感觉非常不舒服。
“这是怎么回事?”
睁开眼,皮埃尔感觉床上似乎都是水,但是水很粘。
最先闯入鼻腔的是一股腥味,盖过了房间里残留的香水味。皮埃尔动了动手指,触到的不是柔软的床单,而是滑腻的液体。
他借着窗帘缝隙透进来的路灯光线低头看去——白色的床单被染成了血红色。
这时他注意到自己的手里有什么东西,握了一下,拿到眼前一看,
“刀,怎么会有刀?”
他的呼吸骤然停滞,惊恐的目光蓦地移向身旁。那个金发女人一动不动地躺着,喉咙处有个狰狞的伤口,暗红色的血还在缓慢地渗出。她的眼睛睁着,碧色的瞳孔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空洞,再也没有了昨晚的媚意。
“啊!”
尖叫卡在喉咙里,变成了嗬嗬的抽气声。皮埃尔猛地坐起身,身体因为恐惧剧烈地颤抖,床单被掀开时,更多的血渍暴露出来,沾在他的小腿上,冷气机的冷风吹来只让人觉得冰凉刺骨。
就在这时,“啪”的一声,房间里的顶灯亮了。强烈的光线刺得皮埃尔眯起了眼,他下意识地抬头,看见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那人穿着黑色西装,双腿交迭,姿态闲适得仿佛只是在等待一场约会。
“皮埃尔先生,如果你再叫的话,警察就来了。”
男人的声音很平静,甚至带着点笑意,眼神死死钉在皮埃尔脸上。
“你要知道的是,在这里谋杀,可是会上断头台的。”
“谋,谋杀……你,你说什么?”
皮埃尔的心脏狂跳得快要冲破胸膛,他想后退,却发现后背已经抵到了床板。视线往下移,他看见男人手里握着一把枪,枪管上装着长长的消声器,黑色的金属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你……你是谁?”
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牙齿打着颤,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冷汗浸湿了后背,和身上的血渍混在一起,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感。
男人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用手指轻轻敲了敲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