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如血,云澈踩着破碎的青砖走出武院大门。
掌心龙鳞纹灼热未消,每一次心跳都伴随着胸腔里陌生的轰鸣——那是龙魂在血脉中游走的回响。
"
哥?"
细弱的声音从槐树下传来。
苏婵裹着打满补丁的棉袄,怀里抱着个冒热气的油纸包。
她苍白的脸上还留着未干的泪痕,却在看见云澈满身血迹时猛地僵住。
"
不是让你在家等"
云澈话到一半突然顿住。
妹妹脚边的雪地上,散落着几根带血的银针——分明是强行催动真气导致的经脉反噬。
这丫头竟想用玄阴体的本源寒气去黑市换药!
苏婵突然扑上来抓住他的手腕。
少女指尖迸的寒气瞬间冻住伤口溢出的血珠,她声音抖:"
你的气脉怎么多了条金色的"
云澈瞳孔骤缩。
寻常武者只能感知到十二正经,而妹妹竟一眼看穿他体内新生的龙脉!
"
赤阳草三钱,龙血竭一两"
药铺掌柜的算盘声在深夜格外清脆。
云澈盯着柜台上最后两株蔫黄的赤阳草,攥着钱袋的手紧了紧——这里面的铜板还是小婵替人缝补攒下的。
"
三百文,要买就——"
掌柜的话突然卡在喉咙里。
他惊恐地看着少年眼中流转的金芒,柜台下的脚悄悄踢开了机关暗格。
"
五十文。
"
云澈指尖轻叩柜台,木板上立刻浮现五道爪痕般的焦痕,"
加上你藏在暗格里的那株五十年份的。
"
掌柜的肥脸抽搐着,突然瞥见云澈衣领内若隐若现的龙鳞纹。
他哆嗦着捧出个玉盒:"
小爷慧眼这、这株送给您"
夜半,破旧小院内。
药罐咕嘟冒着泡,苏婵蜷在墙角睡着了。
云澈凝视着自己倒映在水缸里的眼睛——竖瞳已经消退,但眼底仍游动着细碎金芒。
"
看够了吗?"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云澈浑身绷紧。
院墙上不知何时坐着个邋遢老头,破草鞋上沾着新鲜的泥,右手还拎着半只烧鸡。
"
武院后山的老疯子?"
云澈认出来人。
这老头常年霸占着武院最差的丁字号练功房,却从没人见过他练功。
老头啃着鸡腿含糊道:"
赵家祖祠的盘龙柱,是用三百年前坠龙的角雕的。
"
他突然扔来块鸡骨头,云澈下意识伸手接住,掌心龙鳞纹却突然灼痛!
骨头上赫然刻着副微型星图——北斗第七星"
破军"
的位置,正对应着赵家祠堂方向!
"
天亮前。
"
老头身影如烟消散,余音缠绕在晾衣绳上,"
龙抬头时要见血。
"
子时的梆子声刚过,云澈已经蹲在赵家祠堂的飞檐阴影里。
掌心龙鳞纹持续烫,某种古老的本能正引导他看向祠堂中央——那根三人合抱的盘龙柱顶端,确实有截不同于青玉的暗沉角质。
"
果然有守卫。
"
云澈眯起眼睛。
柱下两个赵家执事正在喝酒,腰间悬挂的正是能预警真气的"
青铃铛"
。
夜风突然转向。
云澈如一片落叶飘入院中,落地时足尖在青砖上碾出蛛网状的裂纹——这是将反震力全部导入地下的高阶身法。
两个执事刚转头,他右手已如龙爪探出!
"
咔!
"
左侧执事的喉咙被捏碎前,云澈左手同时点中右侧执事后颈。
指间迸的龙形气劲直接震碎其脊椎,两具尸体甚至没来得及倒下就被他轻轻放平。
"
这就是龙魂之力?"
云澈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
以往需要苦战数十回合的凝气境好手,此刻竟如婴儿般脆弱。
盘龙柱近在咫尺。
当他跃起触碰那截龙角的刹那,整根柱子突然迸刺目血光!
"
嗷——!
"
柱身雕刻的蟠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