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深处的"
苏醒"
并非物理意义上的动静。
没有光芒四射,没有能量爆,甚至没有一丝涟漪荡漾。
那只是一种纯粹"
存在感"
的突然增强,如同沉睡的巨人翻了个身,整个宇宙的法则随之轻轻震颤。
云澈僵立在虚空中,怀中紧抱着那团微弱的银白能量。
世界树幼苗在他体内疯狂示警,翠绿的光芒不受控制地从他七窍中渗出,在体表形成一层保护膜。
"
这就是上界之主?"
他艰难地吞咽着,喉咙干涩得像是吞下了一把沙子。
没有回答。
只有宇宙本身在无声尖叫——远处的星辰一颗接一颗地熄灭,不是爆炸,不是坍塌,而是像被擦除的粉笔画那样,毫无征兆地消失。
更近处的空间开始出现诡异的褶皱,如同被无形之手揉捏的绸布。
云澈胸口的世界树幼苗突然剧烈震动!
一段信息直接涌入他的意识:【快走!
它正在重构这片星域的法则!
】
几乎是本能反应,云澈将全身混沌能量注入世界树幼苗。
幼苗迅生长出几条根须,穿透虚空,锚定在几个尚未被影响的遥远星系上。
下一刻,根须收缩,将他整个人拉入了一种奇特的"
跃迁"
状态。
这种移动方式与常规空间跳跃截然不同。
云澈感觉自己被分解成了无数微粒,沿着世界树的根系网络流动,每一个粒子都携带着他完整的意识。
这种状态下,他看到了宇宙的"
背面"
——无数平行维度如同半透明的薄膜叠加在一起,世界树的根系贯穿其中,形成一张无边无际的网络。
"
这就是世界树真正的形态?"
他震撼地想。
【不,这只是我残留的一小部分。
】世界树幼苗回应道,【全盛时期,我的根系连接所有维度,树冠遮蔽万界星空。
】
跃迁过程突然剧烈震荡!
某种难以形容的力量正在干扰世界树根系的通道。
云澈的微粒流被硬生生截停,被迫在一个陌生星域重组。
他踉跄着显出身形,现自己站在一片赤红大地上。
天空是诡异的紫红色,没有太阳,却有无数光带如同活物般游动。
远处,一座由黑色晶体构成的山脉蜿蜒起伏,山脊上闪烁着暗金色的符文。
"
这是哪?"
云澈警惕地环顾四周,同时检查怀中的银白能量团。
幸好,它似乎在世界树根系的保护下安然无恙,甚至比之前明亮了些许。
【某个被上界改造过的试验场。
】世界树幼苗回答,【我的根系被干扰,只能随机选择了一个锚点。
危险暂时——】
幼苗的警告戛然而止。
云澈突然感到一阵刺骨寒意从脊背窜上后颈——有什么东西在"
注视"
他。
不是从某个方向,而是从所有维度同时投来的视线。
他缓缓转身。
黑色山脉上空,空间如同水面般波动起来。
一个模糊的影子渐渐清晰——那是一个无法用常规语言描述的存在,时而呈现人形,时而化作巨树,时而分解成无数旋转的几何结构。
唯一不变的是它核心处那颗暗金色的"
眼睛"
,由不断重组的数学符号构成,每个符号都代表一条宇宙基本法则。
"
找到你了,小偷。
"
一个声音直接在云澈脑海中响起,既像亿万人的合唱,又像单一冰冷的宣告,"
偷走我的枝条,污染我的仆从。
"
每一个单词都带着无法抗拒的权威,云澈感到自己的存在本质都在随之震颤。
若不是世界树幼苗及时释放出一股清凉能量稳定他的意识,恐怕光是这声音就足以让他崩溃。
"
你就是上界之主?"
云澈咬牙问道,右手不自觉地抚上胸口,那里有慕雨晴的能量团和世界树幼苗。
影子微微波动,似乎对他的抵抗感到意外:"
有趣。
世界树的嫩枝给了你些许抵抗力。
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