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如同在无尽黑暗深渊中摇曳的丝线,纤细却坚韧。
找到了利用脉冲过后古老回响的方法,让幸存者们终于在令人窒息的绝望压力下,获得了一丝宝贵的喘息之机,以及一个明确(a1beit极其危险)的行动方向。
每一次规则脉冲的到来,不再仅仅是需要被动承受的未知冲击,而变成了一场精心策划、与风险共舞的微小战役。
流程逐渐固化。
脉冲来临前,成年艾琳提前将碎片靠近玉质植物的裂痕,调整呼吸,集中精神。
脉冲峰值通过的瞬间,她咬牙承受碎片传来的悸动和随之而来的灼痛感,引导其“抚平”
效应作用于裂痕。
力场会随之轻微闪烁,这是必须支付的、令人心惊肉跳的代价。
而在脉冲峰值过去、那蕴含着古老韵味的微弱回响于网络底层荡漾开来的短暂窗口期,才是真正的关键。
成年艾琳需要立刻转换模式,将意志力从“引导”
变为“捕捉”
和“汲取”
,通过碎片作为媒介,小心翼翼地收集那一丝丝流淌过的古老回响,将其导向裂痕,延长稳定效果,同时也让碎片本身吸收一部分,转化为温养自身的凉意。
这个过程对精神力的消耗极大。
每一次操作结束,成年艾琳都像是经历了一场剧烈的搏斗,汗出如浆,虚脱般地坐倒在地,需要很久才能恢复。
掌心的灼痛感会持续一段时间,那是直接承受脉冲能量冲击的证明。
但令人欣慰的是,裂痕的弥合度确实加快了,那丝般的缝隙在以肉眼难以察觉、但持续测量的确存在的度缓慢收拢。
而碎片在吸收回响后传来的短暂温凉,也让她后续的恢复稍微快了一点点。
海伦博士紧张地记录着每一次操作后裂痕的变化、力场的稳定恢复时间、以及成年艾琳的状态。
她在尝试建立更精确的模型,试图找到那个效率最高、风险相对可控的“操作窗口”
。
小艾琳则全力感知着每一次脉冲的强度和回响的残留度,成为团队不可或缺的预警系统。
她们像是在打磨一件极其精密的仪器,用自身的安全作为赌注,一点点试探着规则的边界。
然而,新的问题,或者说新的“代价”
,很快显现。
在一次脉冲操作结束后,成年艾琳照例疲惫地靠坐着休息。
忽然,她感到一阵极其细微的、并非来自身体疲劳的眩晕感。
眼前的景象似乎扭曲了一下,力场乳白色的光壁仿佛荡漾起了不属于它的、更加古老苍凉的波纹。
耳边甚至出现了极其短暂的、类似亿万年前星辰风化的幻听。
这感觉转瞬即逝,但她确信不是错觉。
“博士…”
她有些不安地描述了自己的感受。
海伦博士脸色凝重起来:“是回响…你直接通过意志引导和接触那种古老的回响,即便有碎片作为缓冲,其蕴含的、远我们理解的时间感和存在感,可能也在潜移默化地侵蚀你的感知和精神…”
这种侵蚀并非恶意,更像是一种…同化。
就像长期待在某种极端环境中,身体和感官会不自觉地向环境adapt一样。
她正在频繁接触一种极其古老的“信息特质”
,她的精神结构正在被缓慢地、不可逆地“污染”
或“重塑”
。
这不是优化指令那种冰冷的压制,而是一种更深层次的、指向未知方向的改变。
“还能继续吗?”
成年艾琳看着那道正在缓慢弥合的裂痕,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修复不能停止。
“必须更加谨慎。”
海伦博士的声音里充满了担忧,“减少每次引导回响的时间?或者…尝试间隔一次脉冲再进行操作?我们需要观察这种侵蚀效应的累积情况。”
她们调整了策略,拉长了操作间隔,并严格控制每次引导回响的时间。
但这意味着裂痕的修复度再次放缓。
而脉冲,仍在坚定不移地、缓慢地增强。
她们仿佛在跑一场没有终点的马拉松,对手是内部不断恶化的损伤和外部不断增强的脉冲。
她们的度时快时慢,还要时刻警惕自身状态的变化。
成年艾琳现自己开始做一些光怪陆离的梦。
梦里不再是过往的记忆碎片,而是一些破碎的、无法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