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彩霞,发现她的额头上也满是汗珠,脸颊晒得通红,心里一阵心疼:“你咋不在家歇着?这么热的天,跑出来干啥?”
“你和大伙都在田里干活,我在家哪坐得住。”彩霞笑着说,又给李二柱和其他几个人递了水,然后走到谢文东身边,发现他的草帽戴在念军头上,自己却顶着太阳,就把自己头上的布巾解下来,给谢文东系在头上,又伸手擦了擦他脸上的汗,“这么大的太阳,也不知道戴个东西,晒伤了可咋整?”
旁边的李大嫂看到这一幕,打趣道:“谢大哥,你可真是好福气,嫂子对你这么好,又是递水又是擦汗的,我们看着都羡慕!”
其他几个妇女也跟着笑:“就是,谢大哥,你可得好好疼嫂子,别辜负了嫂子的心意!”
谢文东摸了摸头上的布巾,布巾上还带着彩霞的体温,心里暖暖的,笑着说:“那是,我媳妇最好,我肯定好好疼她。”
彩霞的脸瞬间红了,轻轻拍了他一下:“别胡说,大伙还在这儿呢。”说完,又提起水桶,给其他的人递水去了。
谢文东看着彩霞的背影,嘴角忍不住往上扬。他想起当年跟彩霞认识的时候,那时候他刚从部队回来,家里一无所有,彩霞却不嫌弃他,跟着他一起吃苦,一起过日子。那时候,他们住的还是破草房,冬天漏风,夏天漏雨,可彩霞却从没抱怨过,总是笑着说:“东子,只要跟你在一起,再苦的日子我也不怕。”现在,他们住上了土坯房,日子也越过越好,他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让彩霞和念军过上更好的日子,再也不让他们吃苦。
太阳渐渐西斜,田里的麦子也割得差不多了。互助组的人把割好的麦子捆成捆,扛到打谷场上。打谷场上,王满仓已经带着几个人,把脱粒机准备好了。脱粒机“轰隆隆”地响着,金黄的麦粒从机器里流出来,堆成了小山。念军也跑了过来,帮着把散落的麦粒扫到一起,小脸上满是兴奋。
“东子,你看这麦粒,多饱满!”王满仓走过来,手里拿着一把麦粒,递给谢文东,“今年的收成,比咱们预想的还好。我算了算,咱互助组的二十多户,平均每户能分三百多斤麦子,比去年多了五十多斤。”
谢文东接过麦粒,放在手里捻了捻,麦粒圆润饱满,带着股淡淡的麦香。他看着打谷场上堆成小山的麦粒,心里满是欣慰:“太好了!今年的粮食够吃了,还能多出来不少。我想着,把多出来的麦子,捐一部分给前线的志愿军,让他们也能吃上饱饭,好好打仗,保卫咱们的国家。”
王满仓点点头:“我看行!咱现在能过上好日子,都是前线的志愿军在外面拼命换来的。捐点麦子是应该的,我这就跟大伙说去,肯定没人反对!”
果然,王满仓把捐麦子的事跟大伙一说,所有人都举手赞成。李二柱说:“我家多出来的麦子,捐一半!只要能让志愿军吃饱饭,打胜仗,我少吃点没关系!”
李大嫂也说:“我家也捐!我儿子要是还在,肯定也会去当志愿军,为国家打仗。现在咱能做的,就是多捐点粮食,让他们在前线能吃好点。”
提到志愿军,谢文东的心里又想起了当年的战友。他想起陈大雷,去年冬天,陈大雷因为被诬陷是“反动派”的同伙,在他家里住了一段时间,后来他去镇上找了县工作组的同志,把事情说清楚了,县工作组的同志查了之后,发现是镇上的新主任搞错了,才给陈大雷平了反,让他回供销社上班了。现在,陈大雷还经常给他写信,说镇上的互助组也搞起来了,用的就是他教的“分层播种法”,今年的收成也不错。
“东子,想啥呢?”彩霞走过来,手里拿着个馒头,递给谢文东,“快吃点东西,你从早上到现在,还没吃过东西呢。”
谢文东接过馒头,咬了一口,馒头是用新磨的面粉做的,香甜可口。他看着彩霞,说:“我在想,等麦收完了,咱去镇上看看老陈,给他带点新麦子,让他也尝尝咱互助组种的麦子。”
“好啊。”彩霞笑着说,“我还想着,等麦收完了,给念军做件新衣裳,再去镇上买两本书,让他跟着周先生好好学认字。”
两人正说着,就看见念军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个麦穗,兴奋地说:“爹,娘,周先生来了!周先生说,要看看咱的麦子,还说要把咱互助组的事,写在县里的报纸上!”
谢文东和彩霞对视一眼,都笑了。果然,不一会儿,周先生就背着个布包,往打谷场走来。周先生穿着件灰色的长衫,手里拿着个笔记本,走到谢文东身边,笑着说:“谢同志,恭喜啊!今年又是大丰收!我刚才在田里看了,你们种的麦子,长得比其他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