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之力,连剑灵都无法预判。
但秦宇并未退。
他的眼神依旧深静。
他知道,只要再走过这段路,穿越那座承载着火焰与失落神格的黑曜魂门,他便能揭开这遗界真正的秘密。
于是——
他再度抬脚,步入那湮风流转之地,朝着那刻有神骨铭痕、静立于火渊尽头的城门走去。
轰——
伴随着厚重如命轴转动的回响,那扇漆黑如凝滞夜空的魂门缓缓打开。
秦宇迈步而入,湮风止息。
眼前的景象,彻底改变。
秦宇迈步跨入城门,魂风骤止,一切声响仿佛在这一刻被抽空,天地间只剩下他与这座沉眠的古城。
这不是他熟悉的世界逻辑,也不属于湮纪界的任何纪存空间。
这里……仿佛是被某位“无名构造者”
临终前所遗落的一页残章。
黑曜的地面并非石砌,而是由细密交错的暗灰魂纹铸成,其间散布着古老的金属构印与灵骨碎纹,微光自其缝隙中浮起,如同时间流逝中未熄灭的记忆残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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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踏出一步,地面便泛起淡淡涟漪,似是整座城堡都在微微“呼吸”
。
穹顶高悬,无日无月,只有一轮倒置的“灰日”
嵌在上空中央,周围悬浮着千万颗早已熄灭的灰星残骸,它们不转不动,却彼此环绕着某种看不见的轨道,像在模拟一场永远无法重启的天体律动。
秦宇走过一条笔直的主廊,两侧立着一尊尊斑驳神像。
这些神像高大而破碎,形貌不明,唯一相同的是,它们的面孔全都被人为削去,仿佛曾经拥有“名字”
的存在,被人彻底从记忆与逻辑中抹除。
部分神像手中仍握着断裂的构笔、残损的光书、半熄的界钥,像极了某种早已被废弃的“命题定义者”
。
他们伫立于长廊尽头,面朝一座巨大的圆形殿堂,神情无悲无怒,如同在等待——某个永远不会归来的存在。
殿堂中央,是一座巨大的倒塌圆台,其中心嵌着一块裂开的黑晶残石。
那石上浮现着若隐若现的铭文,写着:
“在一切命格失序之前,这里曾是神的书写台。”
而如今,那里空无一人。
只有冷寂、碎火、与倒置天光在这片亡构之所中悄然游走。
整座黑曜魂城像是一具“死去的存在定义”
,宏伟、宁静,却没有丝毫温度。
就连空气中弥漫的,也不再是气息,而是构思早已凝固的“旧世界逻辑残留”
。
秦宇缓缓走入深处,脚步无声,唯有他身后,那层层叠叠的魂纹与构印,在悄悄微光闪动,仿佛整座城……正因他的到来而再次记起了某个被强行抹去的真名。
城堡越向内越寂。
魂光早已沉寂,唯有无声的构图回响在地面上游走,似无数曾存在于此的命名者在进行无法继续的叙述。
而就在秦宇步入中央圆殿、望向那穹顶的时候——
他,抬头了。
下一刻,瞳孔骤缩。
——那是尸体。
一具无法用“神只”
或“生物”
来描述的庞大存在,正倒挂于穹顶之上,横亘整个城内星渊般的天空。
其全身形态如星辰与血肉缠绕所构,数十条拖着断链的巨肢如扭曲的星轨垂悬在空中,每一条肢体上都缠绕着废弃的命格锁链,仿佛曾经用于镇压世界的规则,如今尽数残断、垂落如垂死的枝桠。
它的身体不是皮肤构成,而是由无数块扭曲熔合的魂骸碎片与光焰结晶拼接而成,宛如一座用“毁灭本身”
铸出的高维躯壳。
其躯体之大,几乎覆盖整座黑曜魂城内的穹顶,肢节交错中不时垂落灰黑色碎片,那些碎片落地后瞬间化为粉尘,如构思被回收后的空白意念。
最骇人的,是那张面孔。
若那能被称为面孔。
其面部被强行剥离、打碎、重新覆盖着一层星痕骨板,密布千百枚被封死的“魂语封印”
,每一道如钉般贯入头骨,仿佛此生此世都不再允许它出“存在的言语”
。
它的眼眶早已干涸,但其余温中仍有光烬游动。
秦宇看得极静,眼中寒光乍现。
“……他不是死的。”
这不是一具单纯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