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
洛霜月缓缓走来,她的长在虚空中轻扬,身后的幻光镜花仍在缓缓收敛,她面带温柔的笑意,却掩不住眼底那份松了口气的欣喜。
“秦公子,你上来了。”
秦宇收笔入袖,目光微转,神色淡然而坚定。
“嗯,看来还不算晚。”
他的话音落下,整片镜光的天穹陡然一震,映照出塔中央的一道黑影。
那是一名盘坐在虚空石台上的男子,周身被无数细微的魂线缠绕,像是被世界本身用灵魂编织所束缚。
那人看似在调息,气息深沉到几乎与天地融为一体。
黑色的长袍披散在身侧,衣角隐隐燃着湮色的微光。
即便只是静坐不动,也让人有一种凝视深渊的错觉。
洛霜月神色凝重,声音压低:“他也是一名渊流者,修为达到了绝观境至臻。”
她微微一顿,语气更低了几分:“但当我来到这第七层的时候……他散出来的魂压,绝对不止是绝观境至臻。”
秦宇抬眼望去。
只见那男子的头微垂,眼眸紧闭,但在他身周的虚空,却有一种无法言喻的秩序在自我运行——那不是灵压,而是一种“观测扭曲”
的现象。
在他的呼吸之间,空间时而拉伸、时而坍塌;命字从虚空中生,又立刻燃为灰烬;他周身的气流并非气流,而是数十种逻辑的相互碰撞。
“他不在调息,”
秦宇低声说道,目光深邃如渊,“他在‘重写’自己的存在。”
洛霜月轻轻点头。
“不错。
而他就是一直冲在我们前面闯塔的神秘强者——流渊。”
她顿了顿,神色复杂。
“在渊流者中,他被称为‘命断行者’,是唯一曾在湮虚域中央试图越界挑战‘上层观主’的存在。
虽然那次他失败了,但也凭此获得了真正踏入‘虚衍境’门槛的资格。”
秦宇目光一凝。
虚衍境——那是介于湮曦与寂玄之间、连恒极圣殿之中都寥寥无几的存在。
而此刻,这样的人,居然也被困在古逻辑修神之塔的第七层?
而此刻,这样的人,居然也被困在古逻辑修神之塔的第七层。
秦宇的目光轻轻移开,笔锋垂在指间,气息深收。
脚下的镜光轻轻荡开一圈涟漪,他缓缓绕着塔内的圆形空间行走。
此地无风无声,然而每一步落下,都会有微弱的符文在脚底浮现,闪烁一瞬便消散不见。
塔壁高耸,弧度无穷,似乎并非由石、金、魂、法构成,而是由某种更深层的“概念材料”
折叠而成。
那上面流动着无数细小的光流,乍看似水,却在仔细凝视的瞬间——又如同意识在流动。
他每行过一处,都会有一面镜面从虚空中浮现,那镜面里映出的却不是他当前的样子,而是他过去的某一刻——在恒极圣殿修炼时,在湮星殿初立之日,在与云漪下棋的温柔笑意间……每一面镜,都是一个“被观测”
的记忆片段。
秦宇微微皱眉,指间流转起寂蓝之光,命魂的波动被他细细放出,如墨染天光般扩散。
奇异的感知传来——
那不是灵气,也不是魂识,而是一种更古老、更底层的存在逻辑,如同世界的“思维”
在暗处呼吸。
它没有温度,没有形态,甚至没有流动方向,却能让他清晰地感受到一种“存在之外”
的回音。
那能量在虚空中若隐若现,时而如丝线般穿透镜面,时而如涟漪在空间中扩散,仿佛在观察着他,又仿佛在等待什么。
秦宇伸出手,轻轻触碰一条悬浮的光流。
霎时间——整个空间骤然一颤。
那道光流瞬间化为无数符文,顺着他的指尖蔓延上来,每一个符号都在震荡着某种不可理解的意义。
那些符文并非语言,而是“定义”
的碎片,似乎在叩问他自身存在的逻辑。
“这股力量……像是将‘观念’与‘命魂’反折在一起的某种律动。”
秦宇低声呢喃。
他的识海中,青环微微震动,一道清冷的寂芒从眉心闪过,映亮整片镜界。
那能量立刻对他产生了某种回应,镜光纷纷颤抖,似乎被唤醒——
光流重新汇聚,化作无数悬浮的命环,层层叠叠地围绕着塔心旋转。
每一层命环都在缓缓转动,流转的度并不